“回皇上,臣以為朱大人言之有理。調兵布防本就是兵部職責,不可推卸。”
“然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稍有不慎,便會貽誤戰機,悔之晚矣。”
“太子殿下用兵如神,三戰滅唐,亡明驅宋,立下不世之功,便是最好的佐證。”
“俗話說,將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況國之儲君乎?”
見皇上和太子兩人的臉色都緩和了不少,兵部尚書徐福冀知道自己的方向對了,於是繼續說道。
“殿下先前調兵,是為大金一統天下計,此乃權也!無過!”
“然既有法度在前,如今又有人提出了異議,那把問題解決就是了。”
“哦?那徐愛卿倒是說說,此事應當如何解決?”
一聽皇帝都喊自己愛卿了,那就有門。
“回皇上,臣以為太子殿下文韜武略,可命殿下提領兵部,軍國大事便宜行事。”
聞言,滿朝文武俱是一驚,雖說太子一言可調天下兵馬,給不給提領兵部的權限,實際並沒有多大影響。
可一旦給了這個權限,背後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果然,徐福冀話音剛落,朱時祿立馬站出來反對。
“徐大人之言,乃天下禍亂之源,大謬也。”
朱時祿擺明了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了。
“放肆!朱時祿,你不過隻是兵部侍郎而已,本官才是兵部尚書。”
“你如此出言無狀,以下犯上,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頂頭上司?”
有皇帝和太子撐腰,徐福冀瞬間支楞了起來,心中不禁問候了朱時祿祖上十八代。
小小侍郎而已,還真當自己是盤菜呢?
等下了朝,看老夫怎麼整死你!
刹那間功夫,徐福冀已經在心裏模擬出一百種折騰朱時祿的辦法來。
朱時祿見徐福冀端起上司的架子,心中那股子倔勁也上來了,指著徐福冀大罵道。
“徐老賊,你身為兵部尚書,不思定國安邦,反而給皇上進獻如此讒言,你就是一個大大的奸臣。”
“你,你……你才是奸臣,國之儲君,提領兵部,有何不可?”
“嗬,若真是皇上龍子,大金儲君,本官自無意見,可惜殿下他……”
“啪……”
眼瞅著朱時祿終於引出了正題,完顏洪烈一拍龍案。
“夠了。這裏是乾清宮,不是菜市場,何況今天還是新年第一天,看看你們那裏還有一點朝廷重臣的樣子。”
徐福冀和朱時祿低著頭,尤其是朱時祿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似乎犯下了大錯,說了不該說的話。
其他人則是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豎著耳朵仔細聽。
“康兒,徐愛卿所言,你意下如何?”
楊頂天起身道:“但憑父皇做主!”
“好,既然如此,即日起,太子總領兵部、戶部、工部。”
“三部大小一切事宜,太子可一言而決之,不必事前請奏。”
“謝父皇!”
聞言,眾人心中一驚,這皇上擺明了直接給太子站台了。
太子手握兵權,又有五品以下官員任免之權,等於拿下了大半個吏部。
現在又總領三部諸事,可謂是大權在握,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