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辦公室裏, 尤為熱鬧,除了員工的聲音, 仔細聽還有電視聲。
“剛開始我就說夫道會火, 你們不信,現在信了吧?”費莘洋洋得意的樣子,之前被封殺和同事離職打擊得一蹶不振的狀態, 儼然消失。
“開播一天就衝到了同類電視劇日播榜首, 我們會飛的吧!”
有人在看評論區,然後笑出了聲:“我們特意留出來給觀眾找的槽點, 他們真的都懂唉, 還陪我們到處找, 這也太快樂了吧。”
“觀眾可能覺得, 他們這屆觀眾太不容易了, 還要負責給咱們找穿幫。”
“網上差評好多, 我都讓我家七大姑八大姨幫我們打分了,啊被罵好不爽啊!”
祝導卻是瞥了瞥這些小年輕,“淡定, 淡定, 都說了會火, 現在隻是一個開始。”
一群人住嘴了, 特別是和祝導同時期來的員工, 這會兒都一副懷疑的目光看著祝導。
“你們看我幹什麼?”祝導不解。
有同時小聲嗶嗶:“也不知道是誰, 接到秋導這個本子的時候, 就直搖頭。”
聽同事那麼不給自己麵子,祝導幹咳兩聲,他說:“這不是, 這不是當時眼界太狹窄了嗎?現在我就充分相信秋導的眼光!”
同事們見祝導這樣尷尬, 也都笑起來了。
其實,他們之前也是極其不理解秋導的腦回路的,所以工作是工作。
結果,這部劇卻是將他們的信心
喚回,他們也全部都加注在了秋導的身上。
信秋導,能成神!
……
秋厭疏正辦公室伏案工作。
她畫了幾張分鏡稿,聽到敲門聲,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
“請進。”
秋厭疏抬眼,看向門口。
李大姐開了個小縫,放了個腦袋進來,“秋導,有人找你,說是你的熟人。”
熟人?又是熟人?
前台大姐站在門口,比劃了一下:“她也不說她是誰,反正就說你出去見她就是了。”
孟連雨從門縫中擠進來,她也聽了一耳朵,看向秋厭疏。
“什麼熟人?厭疏除了我,還能有什麼熟人?”
孟連雨皺著眉嘀咕,她在想,難道是有誰打著秋厭疏的旗號,想攀關係?
又或者是,哪個不長眼的,比如葉函——當然,葉函現在也是有特權的,畢竟人家是跪著進來的。
孟連雨正想著,秋厭疏說:“讓她進來吧。”
前台大姐說:“她說要讓秋導親自出去接。”
“誰啊,那麼大的麵子,要厭疏親自出去接?”孟連雨說。
秋厭疏看著前台大姐,想了想,笑了。
“那就去看看吧。”
“也不知道誰那麼無聊。”孟連雨見秋厭疏出去,也不放心地跟著走了。
結果,一出去,孟連雨就傻眼了。
一隻腳翹著,單手掛在椅背上,正在打電話,時不時轉動下椅子。
女聲嗤道,“是啊,不走怎麼辦?我他媽也不太喜歡那男的……呸。我就覺得我現在不喜歡男的。”
“我媽啊
,她當然跟我說讓我不要後悔啦,我,我後悔什麼,要不以後就賺兩三千的工資,也不至於餓死吧。”
“我說兩三千就是打個比方,在我眼裏,一兩萬和兩三千也差不多,都不帶夠用的。對啊,還能哪裏,當然是秋厭疏,餓死就餓死吧——混蛋,怎麼還沒出來。”
薑臨月正和朋友說著,也意識到自己在這裏打了十多分鍾電話了。
她不耐煩地往後一撇,卻看到秋厭疏和孟連雨正在門口看著她。
而她們的身後,就寫著行必果三字。
一時間,薑臨月腦子卡了半晌,都忘了想跟朋友說什麼了。
朋友聽薑臨月不說話,也在那邊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等會兒,我等會兒給你打。”
薑臨月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背後兩人聽了多少,但現在這狀況,屬實有些尷尬了。
“薑臨月!”孟連雨無比歡呼地叫了出來。
薑臨月無奈地皺眉,隨即翻了個白眼。還是那麼咋咋呼呼。
“你回來了啊!”
“怎麼,不歡迎?”薑臨月看向孟連雨,眼角餘光卻是注意著秋厭疏。
“我還以為是誰呢,你怎麼不打電話通知我們啊,別說是門口了,就是車站門口,我也得去接你不是。”孟連雨去拿薑臨月的行李,卻被薑臨月奪過。
薑臨月問:“你怎麼知道我坐的公交車?”
“哎?”孟連雨看著薑臨月,心想自己還猜對了?“我不知道,我說著
玩的。”
孟連雨倒是不知道自己一語中的,她看到了薑臨月身側的那個行李箱,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置信。
她捂住嘴,略微地看向了秋厭疏。
秋厭疏幾步過去,將薑臨月的行李單手拿起:“先進去休息吧。”
薑臨月跟在秋厭疏的身後,看著秋厭疏輕鬆地將自己一大箱的護膚品拎在手裏,心裏倒是無比熨帖。
其實她還有些不自在。
這樣的不自在,就像是半年多以前,她在寢室那驚鴻一瞥,看到了秋厭疏的作品,然後死乞白賴,成為了製作組的一員。
而今,她又這樣,重蹈覆轍。
她下意識地去看秋厭疏的臉,現在秋厭疏一定要把尾巴翹天上去了吧!薑大小姐可是為了她拋棄家族了啊!
當然,為了秋厭疏隻是順便,她回了家後,過上了父母給安排的理想生活,但她發現,自己不想被家裏控製,於是放狠話離開了。
啊,可是秋厭疏什麼表情都沒有,薑臨月很是頭疼。
當然,要是秋厭疏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薑臨月又會覺得非常別扭。
她知道,現在都是秋厭疏在將就她。
孟連雨問:“你這是準備在我們這邊常住了?還是說?隻是來玩玩?”
“你說呢。我過來常住,你不歡迎?”
“歡迎歡迎啊,早就想和你一起住了。之前就想了,不信你問厭疏。”
薑臨月冷道,“我才不信,你們倆一夥的。”
“什麼叫我們倆一夥
的?我們三個難道不是一夥的嗎?”
薑臨月才不聽孟連雨的惡心話,要她說,這兩人才是穿一條褲子的。
她之前就算和她們合作那麼久,也隻是同事關係,像是從來都沒有打入他們內部。秋厭疏對她的態度,就像是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