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他和假宋夏不一樣。
他們隻是擁有相同的身體,是兩個不一樣的個體。
晚上林陽早早的下了班。
進門時,看著客廳精心準備的一桌子菜仰著笑意。
宋夏坐在沙發上,遲緩的抬頭和他對視。
視線對上,林陽眼底的笑意消散,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冷淡。
他說:“你又出來了。”
“林陽,離婚吧。”
宋夏沒有任何猶豫,這句話已經在他腦海裏重複了太久了。
林陽,放棄你,也放過我自己。
人生總避免不了盲目的執著,執著某些不可觸碰或無法觸碰得到的東西。
人總會成長,漸漸學會接受無法實現的欲望,也學會放下。
林陽凝視著他,眉眼間輕皺了一下,他淡漠的開口:“這不是你能替他決定的事。”
宋夏沒有堅持著去提離婚,假宋夏總會離開,林陽會同意,無非就是早和晚的事。
他端詳著林陽,此時他正因為自己的出現逐漸煩躁。
不想眼前的人一年一次的生日還不開心,他輕言道:“林陽,生日快樂。”
林陽沒有回應他,他也不打算繼續待在客廳。
他沉默的站起身,走向樓梯準備上樓。
樓梯上到一半,林陽才再次開口:“今晚睡客廳,他會吃醋。”
他的背脊因為林陽的話僵了一下:“好”
剛走兩步,林陽又說道:“天氣冷被子蓋好……別讓他感冒。”
他覺得喉嚨裏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難受帶著刺痛,沉默良久,他才又悶悶的“嗯”了一聲。
黑沉沉的夜,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滿天際,半開的窗戶無盡的擠進入冬的第一抹涼意。
灌了風,開了空調的屋裏也感受不到暖意。
大概是白天假宋夏忙了一下午的原因,他感到渾身無力,手腳沉重得像灌了鉛。
上下眼皮在打架,連灌風的窗戶也懶得關,他蜷縮在床心,裹緊自己。
…………
一夜過後,假宋夏感冒了。
林陽擔心他沒有去上班,又是捂腳又是喂藥。
假宋夏的感冒持續了三四天,一向工作狂的林陽竟然也扔下工作陪了他三四天。
宋夏總以為假宋夏會很快離開的。
但隨著一個星期,一個月過去,假宋夏還是沒有離開。
這期間時不時他會回到身體,有時是一天,有時半天。
這天宋夏又在假宋夏午睡時回到身體,他穿了件羽絨服後出了門。
天氣更冷了,他把拉鏈拉到最頂,遮住了半張臉。
這趟出門,花了半天時間。
等他再次回到別墅時,林陽正蹙著雙眉坐在客廳。
他和林陽視線對上,那雙幽黑不見底的眼眸,裏麵醞釀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他收回視線。
先上樓洗個澡吧。他想。
“我突然有些看不清了。”林陽注視著他的背影,聲線沒有起伏。
宋夏神情呆滯,那顆已經麻木的心不會再因為林陽這個人而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