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看人一向眼光很穩,他相信自己一定見過那個親兵,隻是,現在實在想不起來了。
一直到走入來福客棧,陳元也沒有想起那個親兵是誰,心中暗暗拿定主意,明日定要看個仔細。
他現在很小心,必須很小心才可以。自己沒有龐喜那一身武功,若是有個差池,小命就危險了。
阿木大帶著那些車隊的夥計們趕到宋廣存放食鹽的倉庫,忙了一晚上,總算在天亮前把車上的瓷器都換成了食鹽。
那些夥計和車夫本來以為要休息一天,明日再走的,誰知道陳元馬上就要他們到北門呆著,等待祁文的部隊開來。
大夥對一晚上沒有休息都頗有微詞,陳元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說了一句對不住的話,然後答應到了文同之後,讓他們再好好休息就是了。
天色剛剛發亮,城門打開,祁文的部隊就準備出發了。
車夫們見到自己是跟在軍隊的身後,那一腔怨氣也就小了許多。跟著軍隊走最少在安全上很有保障,隻要安全上有保障了,辛苦一點沒問題的。
還有一支商隊顯然也是受到了特別照顧,也早早的趕到這裏等著,那商隊的規模和人數與陳元他們差不多,知道雙方以後要走一條路之後,那邊主動派了個人過來,和陳元他們很友好的打了一個招呼,希望路上可以相互照應一些。
陳元自然不會拒絕的,有了同伴,再有了保駕護航的,最少在去文同的這一條路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著官兵盤查。
這裏是大同,邊關重鎮。每一個出門的人都要受到嚴格的盤查,不管你什麼身份,做什麼的。
今天的盤查好像格外的嚴格,就連那三千軍士,也是點著花名冊出城的,想來是宋廣已經下達的命令,幫助白玉堂把耶律涅咕嚕給逼出來。
看宋廣擺出的這個架勢,陳元估計那九王子想出城是不太容易了,能不能從白玉堂手下跑掉,就要看他的有多大的本事。
三千人站在城門下麵等待盤查的時候,陳元在隊伍旁邊來回的走動著,他想尋找著昨日那明明見過卻無法想起在哪裏見過的臉孔。
隻是天色還沒有完全亮透,這三千人站在一起,想找一個你印象並不深刻的人出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陳元找了兩圈沒有發現之後,也就放棄了。反正路上還有機會,多留心一些就是了。
“請問,你是不是陳掌櫃?”一個穿著獸皮衣帽的人欄在陳元麵前,雖然一看就不是宋人,可是他那禮節比陳世美這個標準的宋朝書生還要標準一些。
陳元忙的回禮:“在下正是,敢問您是?”
那人笑了一下:“我叫楊俊,也是和掌櫃的一樣做些買賣,見你我這一路要同行,特地來向您打聲招呼,路上相互也好照應一些。”
原來是另一支商隊的掌櫃,陳元再次行禮:“原來是楊掌櫃的,在下失敬了。楊掌櫃所言極是,這一路北去,你我既然同行,理該相互照應一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