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說道:“若是他明日手氣好,自己贏回去了,這個人情可就做不得了。”
耶律洪基點頭:“好,我們一起去吧。”
蕭護衛的門房就在耶律洪基的旁邊,相隔還不到十米。耶律洪基剛到門口,就看見窗戶上映著一個落寞的身影。
二人敲門,蕭護衛打開房門之後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問道:“皇子,這麼晚了有什麼吩咐沒有?”
賭桌上血氣一衝他不認識耶律洪基,下了桌子可是能分清楚身份的。
耶律洪基看看他臉上,還掛著那沮喪,當即笑道:“來看你睡了沒有?”
蕭護衛彎腰站向一旁,把耶律洪基和陳元讓了進來:“剛剛準備休息,隻是洗腳水還沒有打來。”
耶律洪基把那玉佩從懷中拿出:“這個,還給你。”
蕭護衛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了喜色,但卻沒有接過,而是有些不甘的說道:“這是皇子贏的,現在已經不是在我的了。”
耶律洪基笑著把那玉佩硬塞進他的懷裏:“這是我祖父當那賞給你父親的吧?今天就當我又賞給你了。拿著吧。”
蕭護衛愣在那裏愣了一會,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有尷尬,有驚喜。片刻之後才說道:“哦,那屬下把那兩千貫還給皇子就是了。”
耶律洪基一擺手:“唉,你不是賭本輸光了麼?那錢算我借你的,回燕京你再還我就是,這些天若是你因為沒有賭本不上桌子來和我對賭,豈不是掃了我的興致?”
蕭護衛心中頓時感激不已,抱拳說道:“多謝皇子!皇子放心就是,明日,我定然把輸掉的全部贏回來!”
陳元和耶律洪基哈哈大笑,真的,耶律洪基最少這件事情做的非常漂亮,連陳元都不得不承認。
出了房門之後,陳元馬上說道:“皇子,在燕京的時候他們都說你不懂事,可是這件事情您做的非常好,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想起來這樣做的?”
耶律洪基很不在意:“這事做的好麼?我沒有多想什麼,這一堆東西我也是沒用。當時在賭桌上拿來,也隻是因為賭的開心。況且那時候我不拿,他反而說我瞧不起他。其他人也是如此,若是有人真的輸光了,等我們要走的時候,我再還給他們一些就是了。”
陳元上前小聲說道:“那樣不好,不如和那蕭護衛一樣,你借賭本給他們就是。”
賭徒最在乎就是自己還有沒有賭本,所以陳元敢說,耶律洪基若是這樣做,絕對比臨走了給那些人一些路費要好的多。
耶律洪基是無所謂了,錢這個東西在他的腦海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概念,吃喝住行都不用他操心,要這麼一堆回去,也確實無用。
當即點頭說道:“成,隻是,我如果輸光了怎麼辦?他們會還給我麼?”
這個問題當真問的有些弱智,陳元看看耶律洪基,很是奇怪,這個孩子,到底是真的有點傻,還是隻是缺少經驗和磨練呢?
耶律洪基也沒有追問,片刻後忽然問道:“陳世美,我們的求援信發出去半個月了,姐姐她們什麼時候能到?”
陳元粗略的算了一下:“再過十多天吧,等他們來了,我們象征性的呆上兩天就可以走了,這次回去,估計皇上要狠狠的責罰你了。”
耶律洪基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我也習慣了,反正那太子也遲早是九哥的,況且他對我確實不錯,無所謂了,隻要這七千兄弟能平安回去,比什麼都強。”
耶律洪基說這話的時候,身後正好有一隊巡邏的士兵經過,那幾個人當時就愣住了。在他們這幾日看來,耶律洪基這幾日的表現真的有些丟臉,他們心裏已經給這個整天賭錢的皇子打上了膽小的烙印,可聽耶律洪基這樣說之後,他們忽然在心中泛起了漣漪。
十天之後,耶律縷伶和耶律涅咕嚕的大軍已經到了黃龍府境內。距離陳元他們不過兩百裏的距離了,隻要一日夜定然能夠趕來。
看著士兵們疲憊的神色,耶律涅咕嚕說道:“皇妹,探馬已經探查清楚,黃龍府周圍雖然有女真人活動的跡象,可是我們七千兵馬還在,想來洪基無恙。不如我們在這裏休息一陣,讓士兵和馬匹都養好精神,畢竟前麵隨時都可能遭遇到敵人了。”
耶律縷伶也是打過仗的,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小心,若是強行趕路,是對士兵很不負責任的行為。當下點頭:“一切全憑九哥做主,隻是這裏靠近山林,好像不適合安營紮寨。”
耶律捏咕嚕笑了一下:“這一片的地形都是如此,隻有前方不遠有一條小河,兩邊地勢還算平坦,我們慢行片刻就可以到達,在那裏背水紮營,應該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