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是陳元算好的,現在是冬天,天黑的很早,這個時間段逃跑天色還有些微亮,等到追兵反應過來也就天黑了。
王倫點頭:“行,包在我身上。我把咱們所有的貨物都拉上,假如有追兵追你們,我就放上一把火把城門洞子給燒了。”
陳元聞言讚道:“王兄想的周全。”
接著又看看阿木大,龐喜和楊文廣三人:“小侯爺,耶律洪基點名讓你去幫他領軍,你那次表現的太出色,他除了你誰也不信。不過也好,你領著他的部隊,我來控製南院的人馬,相對要保險許多。打下北院之後我會找借口先走,耶律洪基必然帶你一起去南院,記住,在申時要想辦法脫身,二刻到城門,我提前離開,在茶館等你們。”
楊文廣點頭:“知道了,如果我走不了,你們也不必等我。”
陳元沒有說什麼,最後對龐喜說道:“龐總管,耶律涅咕嚕不放心我們所有人都脫離他的視線,他點名讓你去陪耶律宗元。這是最難脫身的,因為耶律宗元會時時監視著你。”
龐喜苦苦一笑:“為什麼偏偏點到我了?對我真是關照,到底是熟人!”
陳元笑了:“當然,也非全無生機。等到耶律洪基帶著人馬到南院的時候,耶律涅咕嚕父子必然驚慌,那時候,是你脫身的唯一機會,記住,唯一的。”
龐喜深深吸了口氣,雖然他的腦袋不如陳元,也能清楚的意識到耶律涅咕嚕看見洪基之後,必然更加要先殺了自己這幫人!那個機會就算自己把握住了,也麵臨隨後的追殺。
陳元見他不說話,上去拍拍龐喜的肩膀:“龐兄,你這個位置是最危險的,不能早走,早走了驚動耶律宗元,咱們都要完蛋!也不能遲走,我們在城門口隻待一刻鍾,我們出去之後,城門就會亂了,你更加走不脫。不過龐兄放心,回去之後,我定然會向老爺子說明一切,告訴他們你的功勞。”
龐喜轉過頭來:“你不用把老爺子抬出來說話,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陳世美,我去就是。”
陳元點點頭,眼光掃視一圈:“好了,頭人你帶著你的部落的人馬在城門口兩裏外等我們,我比他們要先出去一會,那時候天就該黑了,我帶你們去殺遼興宗。隻要殺了他栽贓給李元昊,他們的聯盟就會瓦解。”
王倫顯然不放心:“就這樣就能瓦解他們的聯盟?”
陳元搖頭:“不一定,不過遼興宗帶的兵馬部隊,那寺廟又在山上,山林作戰是頭人他們的專長。隻要咱們不留下屍體,該有五成把握。就算事後被人知道是我們做的,遼國經過這一次動亂也沒有能力再打大宋了。”
王倫笑了:“那倒是,你一下卷走十五萬貫,他們連糧草都是問題。”
陳元看著完顏如如鹿:“頭人,我如果去找你,一定帶你們去大宋。如果我出不去,那一萬貫已經交給你們,你們自己走吧。”
完顏如如鹿這時候卻非常的夠意思:“陳大人說哪裏話?我等到酉時三刻,如果諸位沒來,我會回來救你們的。”
陳元說道:“不用了,那沒用的。好了,阿木大後天跟著我,各位記好我剛才說的話,特別是龐兄,一定要小心才是。”
說完眼睛抬起看著門外,眼神十分的堅定:“我們能回去。”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回去,從蕭韃裏的寢宮出來之後,陳元就堅信這一點。他很感謝蕭韃裏,盡管這個女人隻是利用他,並沒有給他任何實質上的支持。但是陳元從她那裏得到的是信心,這信心比任何支持都有用!
王倫看看陳元:“陳兄如果沒事,我們回去準備去了。”
陳元點頭:“好,大夥各自回去休息吧。”
剛說道這裏,卻又忽然想起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喊住張海:“張海兄弟,麻煩再去跑一趟,我寫一封信,在今天晚上你無論如何一定要交給那個蕭遠風。”
張海沒有二話。陳元提筆開始寫了。
蕭遠風這個棋子一開始是陳元準備誣陷耶律仁先的,但是後來不用那樣做了。事情變化的太快,陳元一度以為這個棋子已經失去了作用。
但是現在,他要通過蕭遠風告訴耶律仁先,明天耶律涅咕嚕要去攻打軍械庫!
陳元實在找不到能快速攻占北院大王王府的辦法,所以現在隻能讓耶律涅咕嚕打的慢一些。至於耶律仁先會不會相信,就盡人事聽天命吧。
眾人離開之後,陳元帶著龐喜一起去見了被他們關在地牢中的蕭圜丘,這個棋子也是自己一開始計劃中很重要的,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也失去了價值。
既然如此,還是放他去吧。陳元取出準備妥當的通行證件,交到蕭圜丘手上,誠懇地道:“蕭將軍,明天是最後的一天了,站著是南院還是北院,跟你已經沒有了關係。隻要蕭兄連夜趕程,離開遼國,應該可以和家人安度餘年。兄弟給你準備了兩千貫,剩下的也不用我教你怎麼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