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輕輕搖頭:“現在不用,什麼都不想吃,等一會吧。我是怎麼回來的?”
菱花把剩下的熱水倒了臉龐裏麵,蘸上毛經給陳元拿來:“你和龐喜一起走回來的,龐喜倒是沒有喝多,隻是不停的問你,到底知不知道呼延瑞珠在哪裏。”
這話讓陳元的酒醒了大半,忙的問道:“我說了什麼沒有?”
菱花笑了一下:“阿木大一直在旁邊聽著,他說你什麼都沒說,隻是不停了和龐喜說,龐太師的姨太太很好。”
陳元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粗口一下就爆了出來:“這他媽更糟糕!”
說完又看看菱花:“我酒喝多了胡說的,你不可當真哦?”
這樣的解釋多少有些畫蛇添足的嫌疑在裏麵,而對於菱花來說,卻是更不必要的。
宋朝現在文風盛行,那些達官貴人們也喜歡風雅一番,汴京的夜市之所以熱鬧,與此有很大關係。他們往往把家中的嬌妻美妾拋在家裏,天天除了喝酒品茶之外就是跑到勾欄裏麵去尋一些風月,或者就是去找那些去尋風月的人的嬌妻美妾,談另外一種風月。像陳元這般每日子時前肯定回家的男人,已經很少找了。
菱花笑了一下:“酒醉的話何必解釋?相公,今天包大人回來了,還專門派張龍大人來了一趟,說是你山莊開張的時候,給他一份請帖。”
陳元一骨碌爬了起來:“不會吧?老包這麼給麵子?不行,我要好好想想,想想。”
菱花把被子拉起來蓋住陳元的上身:“別凍著身子,你要起來先把衣服穿上。”
陳元來回的走動了兩圈,他想把事情想清楚,可是腦袋現在有點不大靈活:“娘子,給我去熬點醒酒湯來,提點精神。”
他現在不怕包拯了,陳元心裏覺得,龍頭鍘已經離自己遠去,現在和包拯如果能建立一些關係,那無論是在生意上還是在其他的方麵,好像都沒有什麼壞處。況且包拯和範仲淹一樣,是一個讓人尊敬的人。
從包拯對旁人說的關於自己的評價來看,自己在包黑子心目中的形象還是比較良好的,現在既然他主動拋來橄欖枝,自己沒有道理不去。他要和包拯建立一定程度上的關係,他希望自己能將包拯作為一種資源來充分的利用!
老包答應在山莊開張的時候來給自己捧場,這對陳元來說就是一個契機。他覺得好像可以先去拜訪一下包拯,送點禮物。自己沒案子在包拯手中,隻要禮物不是很過分,相信老包不會拒絕的。
若是能說服包拯那天來給山莊剪彩,是最好不過的。當然,如果能說服包拯如呂夷簡那般入夥的話,那事情就太完美了!
不要說這不可能,這世界上隻有你不去做的事情,沒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一碗醒酒湯下去之後,陳元的酒意好像忽然就沒有了,腦子裏清晰了許多,開始盤算怎麼樣的說服包拯,同時也盤算著包拯這次為什麼主動來找自己。
遇到事情就要思考,考慮的周全一些可以讓自己少犯錯誤,像陳元這種有點野心卻有手無縛雞之力加之膽小如鼠的,靠的就是這個腦袋。
如果考慮的不周全的話,後果可能十分嚴重。
趙懿也不是笨,隻是社會經驗欠缺了許多,所以,有些事情她是注定不會考慮的太周全的。
今天一天是她和這些姑娘相處的第一天,早上,她教這些姑娘一些走路的姿勢的時候隻是覺得這些女人走路和平常的女人大不一樣,也沒往心裏去。
可是下午她念詩經給這些女子聽之後,這些女子的反應明顯就讓她有些錯愕了。
她們說話輕佻,一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這些女子卻是張口就出來了,甚至有兩個說到興頭之上,當堂脫去上衣比誰的胸部更大一些。更有人直言不諱的責問趙懿,學詩經這些東西和勾引男人有什麼直接的聯係沒有。
麵對這些責問,趙懿麵紅耳赤,無法回答。
她的表情更是讓那些妓女也開始懷疑她的“頭牌”身份。要知道,真正的頭牌不光要麵對那些挑剔的男人,還要麵對同行不斷射來的明槍暗箭,像這樣兩句話就臉紅的角色,哪裏會是什麼頭牌?
趙懿能在陳元麵前騙的過去,因為陳元和他身邊的人都不懂勾欄這一行當,可是這些女人確實混跡在風塵之中的,幾句話就問出了趙懿的老底。
有個妓女輕蔑的說了一聲:“那陳世美也當會騙人,還說什麼頭牌,我看這位姑娘應該是頭牌大家閨秀還差不多!姑娘,被男人摸過麼?”
趙懿還沒有說話,另一個就閃到趙懿背後,一巴掌拍在趙懿屁股,趙懿渾身一緊,怒斥一句:“你們做什麼!”
一眾妓女笑嘻嘻站在一邊看著熱鬧。
李姐兒臉上如花一般的扭了過來:“行了,別鬧了,這位姐姐這麼大反應想是沒被人摸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