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純佑還年輕,他對一個人的喜好無法隱藏,不喜歡陳元,他就遠遠的站著。
看著陳元那春風得意的樣子,他心中著實很不是滋味。還有那個夏隨,陳元這剛剛踏出汴京,他的臉上就綻放了勝利的笑容,弄的好像是不管什麼事情,隻要陳世美一出麵都能辦好一樣。
司馬光走到範純佑的身邊:“純佑公子,令尊沒來麼?”
範純佑搖頭:“沒有,家父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
司馬光冷笑一下:“哼,若是我也不會來,這陳世美簡直是太過分了,當初他初入朝堂,範大人對他多番關照。可是這一次他回來,去見了相國,也去見了包拯,卻唯獨沒有去拜會令尊,當真是商賈出生,忘恩負義的本性!”
司馬光這話說到範純佑的心裏,說真的,範純佑對陳元這次回來沒有去拜會範仲淹也是耿耿於懷。
在他看來,陳元去拜訪夏竦,是因為夏竦還有權勢。陳元去看望包拯,是因為顏查散的原因。在陳元心裏可能範仲淹真的沒有價值了,或者說自己遠遠比不上顏查散,這讓範純佑無法接受。
範純佑的臉上有些難看,嘴巴強硬著說道:“無妨,就是他去了,我也不一定給他開門。”
司馬光也就是順口一說,他沒有想到這會讓範純佑的心中生出無比的怨恨,看著那陳元已經踏上了馬車,拉了範純佑一下:“走吧,他要走了,我們去喝酒。”
陳元正在向送別的人群揮手告別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然轉身離去。範純佑走出一段之後忽然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即將消失的馬車,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司馬兄,你覺不覺,陳世美這一次回來,包大人的表現有些不太正常?”
司馬光愣了一下:“哪裏不正常了?”
範純佑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總之,我覺得包大人這一次顯得有些太平靜了。別人不了解包大人,可是我對他的性格非常清楚,表麵上看包大人從不介入朝政,其實,他憂國憂民的情操並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
司馬光笑了一下:“你想到了什麼直說就是。”
“我真的不知道,隻是我覺得,這中間可能有什麼事情,你想想,那陳世美為什麼回來之後馬上秘密的見了顏查散呢?”
司馬光沉思片刻:“聽你這樣一說,這中間必然有名堂。開封府這次表現的很中立,後來也沒給陳世美什麼幫助,他急於顏查散必有原因,隻是,咱們無法窺其端倪。”
範純佑的眼中放出一道光芒來:“我一定要把這中間的事情弄清楚。”
司馬光說道:“先不要想了,喝酒要緊,聽說城南一家酒樓裏麵來了一個朱羅國的賣唱女子,那腰身是相當的誘人,咱們去看看?”
士大夫的本性注定了他們不會忘記風流,現在他們對所謂的高麗女子和東瀛女子都已經厭煩了,而新近來到大宋的那些西域女郎,還有南洋諸國的女子在汴京頗受歡迎。
司馬光和範純佑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不是陳元來到大宋,現在哪裏輪得到他們去找這些女子風流?大宋的女子抱著琵琶在外麵賣唱,還要受人奸淫。
做事情就是這樣,你就算做的再好,也總有人會看你不順眼,他們在享受你的功績的同時,還對你大放厥詞,甚至暗中下絆子。
陳元也知道大宋現在又許多人對自己持有這樣的態度,特別是這一次趙實的事情,雖然最終被陳元壓下去了,可是已經嚴重的傷害了那些士大夫對陳元的信任。
沒關係,駙馬爺不在乎,他不會向那些人解釋什麼。因為陳元根本沒有他們擔心的那種想法,相信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做給他們看,消除他們心中的擔心,比自己指天發誓要有效果的多。
送行的人群漸漸遠去,陳元知道自己的又一次征程要開始了。從這裏到上京,估計還要半個月的時間,為了趕時間,陳元一路上會換馬不換車。
也就是說他連睡覺都會在馬車裏麵,這就決定了陳元這一次的馬車是相當的豪華。裏麵不光寬敞舒適,而且一應器具都非常齊全。
查爾德就坐在陳元對麵,陳元要用一路上的功夫向查爾德套問一些關於歐洲的情況。這個家夥很不老實,他嘴裏說出來的話陳元隻能相信三分,之所以還要用他,是因為陳元覺得,老實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幫助自己走出去。
這幾年大宋的官道修建的非常平整了,但是馬車跑在上麵依然有些顛簸,盡管陳元的馬車非常好,茶水也隻能到半杯,倒多了就會灑出來的。
“怎麼樣尊使,我這馬車還算不錯吧?”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比您這輛馬車更豪華的了,就是我們羅馬的貴族也無法和您相比。”
查爾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恭維,陳元記得自己以前看過一本書,書的名字忘記了,寫的是屋大維時代的羅馬貴族生活。那本書上好像說,羅馬人的貴族最注重的就是他們的馬車,不光裏麵布置的豪華舒適,就連外麵也通常鑲嵌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