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遇乞非常的興奮,忍了這麼多年,總算讓他逮住了出一口氣的機會。
當初陳元和那沒臧氏的事情他當時真的不知道,可是後來發現那沒藏氏居然偶爾會在夫妻行房事的時候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一個兩個也就罷了,他權當那沒藏氏心血來潮。
但是沒藏氏的那些新花樣居然還很多,這不禁讓野利遇乞心生疑慮。連哄帶騙再加上一點咋呼,最終讓沒臧氏坦白了。
得知了真相的野利遇乞氣惱不已。陳世美第一次強奸沒臧氏還說的過去,那個時候大家是敵人,打起來不留手的,能放沒臧氏一條生路已經不錯。
但是後來自己已經投降了,這陳世美居然又來一次,還是在自己家裏,當真讓野利遇乞無法容忍。
這口氣他憋了這麼多年,本以為自己這個王八要一直縮在烏龜殼裏了,萬萬沒有想到,陳世美居然也有失勢的這一天!
這一次趙曙對他說,隻要陳世美老老實實的跟著那些人回來,就讓野利遇乞放他回汴京,可是野利遇乞卻不願意就這樣讓陳世美走。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己冒充馬匪殺了他,趙曙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頂多就是下一個保護不周的罪名。錯過了這一次,可能自己這口氣就永遠無法出掉,隻能放在肚子裏麵氣自己了。
這一帶他是相當的熟悉,前方有一處山坳,兩邊都沒有路,隻要自己堵住頭和尾,這幾十個人根本沒有跑出去的可能,殺光他們,然後死無對證!仁宗剛剛去世,陳世美如果再意外死亡,趙曙也不會有時間和精力來尋他的麻煩。
野利遇乞一路縱馬奔去,手中緊緊提著他的長槍,他想的非常清楚,先殺了其他人,陳世美最後再殺,自己要讓他嚐嚐受盡屈辱的滋味!
陳世美會向自己求饒麼?如果他跪下求自己給他一個痛快,那自己該不該答應他?野利遇乞沒有去想答案,光是這個念頭就讓他十分興奮,那黑色麵紗下的嘴角揚起了笑容,仿佛陳元已經被他抓住一般。
就在他馬上要進入埋伏地點的時候,忽然看見前方橫著同樣一隊黑巾蒙麵的士兵,領頭的那騎士身材魁梧,手裏也拿著一把長槍。對方正好擋住他的去路
野利遇乞急忙停了下來,心中不禁有些錯愕,莫不是真的遇到馬匪了?不會呀,這些年黨項已經沒有多少馬匪。
兩隊人馬就這樣對峙著,對方的人既不讓路,也不說話。野利遇乞沉不住氣了,長槍指向前方領頭的那人:“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麼?”
馬上那騎士忽然大笑幾聲:“哈哈!”
野利遇乞惱怒不已,他看到對方沒有他人多,自己這邊五百多人,而對方頂多隻有一百,相信隻要自己衝過去,就一定能把對方消滅,他怕的隻是走漏的消息,讓那陳世美給走脫了。
當下按住自己的怒火,正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對麵那騎士忽然把麵紗給摘了下來,野利遇乞看著那張臉頓時愣住了,不光是他,很多身後的士兵都發出一陣驚呼聲。
李元昊!這個已經在野利遇乞腦海中淡漠了許多年的名字再度冒了出來,他馬上猜到了來人的身上,聲音放的柔緩了一些:“你是?寧哥兒?”
寧哥兒在馬背上一抱拳頭:“舅舅,這些年一向可好?”
野利遇乞手心滲透出汗水。他在寧哥兒的身上看見了當初李元昊的影子,對於李元昊他還是十分忌憚的。
“還不錯,就是當時十多年的王八。”
野利遇乞猜出了寧哥兒的來意,他用一種很委婉的方式在征詢寧哥兒的意見,希望寧哥兒可以讓開。
寧哥兒微微一笑:“其實王八沒有什麼不好,隻要它把頭縮著,活個一萬年不成問題,但是如果他把頭伸出來的話,那就會是別人桌子上的一道菜了。”
野利遇乞有些怒了:“你根本不像是你爹和你娘的兒子!寧哥兒,是誰逼死你爹的你親眼看見了,你娘也是死在你麵前!如果你是他們的兒子,現在就衝過去把陳世美給殺了!你要是沒有那個膽子就讓開,少跑到這裏來丟人現眼!為殺父仇人賣命,我都替你爹臉紅!”
寧哥兒居然一點沒有生氣:“我不是為誰賣命,我隻想活著,好好活著。因為我知道自己這條命是我娘當初換來的。舅舅,你回去吧,咱們爺倆以後還可以喝酒。”
野利遇乞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機會,他哪裏肯放棄?眼神閃爍了一下,忽然一聲歎息,拍馬慢慢走向寧哥兒:“唉,你為什麼就不明白,殺了陳世美,不光可以為你爹娘報仇,還能夠恢複我們黨項以前的威勢。現在我們黨項百姓富足,牛馬成群,寧哥兒,和我一起做,等事情做好之後你來當黨項大王,完成你父親沒有完成的心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