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也感覺非常的意外,這個方法他們實驗了無數次,每一次那車廂中的牲畜都不能幸免,這司馬光為什麼還能活著?
不過就算自己再實驗無數次,事實也擺在眼前了,那司馬光就是還活著,眾人將他抬出來的時候他甚至已經能大聲喊叫了。
“啊!!我的腿!”
謝玉的臉上泛出一道凶光:“公子,要不行我現在下去親自動手宰了他!”
陳冬哥冷冷說道:“不用了,你馬上帶著你的人離開汴京,在瓊州等我們。我爹說了,他給你在外麵找一塊地,你們過的保證比現在更好。記住,最近一段時間千萬不要再出現在大宋。”
謝玉十分高興:“是,是,一切聽駙馬爺安排,小人這就帶著兄弟們離開。”
等開封府的展昭來到現場的時候,那個肇事的車夫早已經乘著人群混亂的時候溜走了。
這個時代的馬車又沒有車牌,而且那車夫出現的時候大街上極度的混亂,根本沒有人注意車夫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展昭和顏查散走訪了許多人,也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張龍趙虎等人也盤查汴京的幾個做馬車的車房,也查不出一個頭緒,想是這馬車是從外地的做好以後趕過來的。
事情一點頭緒都找不到,正是因為找不到頭緒,所有的人心中都知道這事情八九是陳世美派人做的。
沒有人相信這是一個巧合。
司馬光雖然沒有被一下砸死,但是失血過多,禦醫說能不能脫離危險還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司馬光的兩條腿被廢了。那腿被砸的血肉模糊,骨頭都碎了。即便他能活下來,以後也注定是一個殘障人士。
陳世美這一出手就把司馬光給廢了,而且手段那般的毒辣,那般的下流,他甚至沒有找一個借口,沒有去做什麼轉移一下大家的懷疑目標。
他總是這樣出人意料,在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柳永和那雲中府的事情吸引的時候,他好像深怕別人把他給忘記了。
大家心裏都有數,事情就是他做的。但是沒有證據,誰也找不出來證據,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陳世美!”
趙曙非常的憤怒,把龍案上的東西全部摔在了地上,文彥博的眉頭這幾天始終緊緊的皺著,他感覺到陳世美是在向汴京傳達一種信息,他又回來了的信息。
下一步陳世美會做什麼?文彥博猜不到。
“萬歲,陳世美如此膽大妄為,藐視大宋王法,理當治他重罪!”範純佑對於司馬光的遭遇非常憤怒,沒有陳世美這麼辦事的,在士大夫看來,你對一個人有意見你可以當麵罵他,你想置他於死地可以在朝堂上參他。
但是陳元卻沒有用這個方法,他完全不按規矩出牌。
文彥博看了範純佑一眼:“純佑,你有證據說是陳世美做的?”
範純佑怒道:“除了他還有誰?”
文彥博哼了一聲:“我是說證據。陳世美如果說一句,他還沒有到汴京,這事情為什麼算在他頭上,你怎麼說?”
範純佑愣了一下,文彥博看了他一眼,接著一聲歎息:“還有,這幾天,純佑你最好也小心一些。”
範純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扛頭說道:“我不怕陳世美這樣的手段。”
趙曙的臉色鐵青:“本來還想著放他一條生路,現在看來,對付這樣目無王法的人,就絲毫不能給他退路!這一次回來,他不用向朕交代了,朕讓他去見先皇!馬上派出快馬,催促陳世美,十日之內,必須到達汴京,否則,殺無赦。”
文彥博的心中抖一下,趙曙有些急了,他不想讓陳世美再慢慢的走下去,隻是,陳世美會聽話麼?
駙馬爺很聽話。
趙曙的聖旨拿到手裏的之後他的速度馬上就放快了,從以前的一天幾十裏路,忽然變成一天兩百多裏。也就是說,他除了每天睡覺的幾個時辰之外,基本上都在馬背上了,甚至連吃飯都應該是在馬背上吃的。
司馬光的受傷讓趙曙等於斷了一條胳膊,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當司馬光受傷之後,那些原本盯著柳永的事情不放的士大夫們忽然安靜了下來。
事情已經非常明白了,陳世美和趙曙之間必然有一場較量,像歐陽修那些人本來對趙曙十分的不滿,但是當陳元真的拉開了架勢放出信號的時候,他們卻又猶豫了起來。
真的讓陳世美來挑戰趙曙的權威麼?幾千年的儒家之道讓他們不想看見這個結果,可是趙曙這段時間的作為也著實讓他們內心之中也有隱隱的痛快。在這種很矛盾的心情下他們都想當一個旁觀者。
陳世美忽然加快的速度,如果他繼續這樣跑下去,那麼不出五天,他就能回到汴京了。到時候會有一番什麼樣的君臣鬥上演?
看著吧,馬上就知道了。
在陳世美到達汴京之前,首先出現在朝堂上的是雲中府知府大人那肉球一般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