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一聽說鄭冬梅要找她伺候月子, 她是不樂意的。

像她這一代人,勤勤懇懇的少, 活到六十幾了還要給女兒帶孩子, 她怕是要短命哦。

鄭母聽到女兒懷孕,頭連連擺的跟撥浪鼓一樣:“我都到了這個年紀,早就該享享清福, 還要我帶孩子我哪裏能搞的來的, 我這腰也是一年比一年要疼。”

又說:“她那麼有錢,怎麼請不來人搞?”

其實是想女兒上門來請。

自己送上門, 那就不值錢啦, 誰知道等來等去, 等到了鄭冬梅快到了預產期, 人還沒上門來請她過去, 鄭母就急了, 閨女這是要跟她一刀兩斷呐。

她不光自己來,還帶著鄭冬菊上門。

一過來,就氣勢洶洶的跟鄭冬梅講:“你妹妹還在家裏待著呢, 你要請人幹脆把她請上, 家裏頭的那些事又不是幹不來, 孩子她都帶大兩個了, 對付那麼點點的孩子, 她是最有經驗的了。”

本來都想好了女兒要推辭的話, 她就要用老母親的譜來壓製住她, 縱使一個月五塊錢的生活費不要,也要給小女兒安排個工作。

誰料到鄭冬梅看了母女兩個一眼,沒明顯拒絕, 反倒是指著外頭忙東忙西的阿紅說:“我要求不高, 你能幹阿紅的事就行。”

鄭冬梅是用慣了人的,也知道老是推辭妹妹不好,但鄭冬菊是個什麼尿性鄭冬梅還不清楚,從小到大都沒幹幾

件利索點的活,她不闖禍就謝天謝地了,別說跟阿紅比,就跟鄭冬梅比她鄭冬菊都差了一大截。

“讓你幹,你起碼要幹到阿紅八成,別沒幹好還要擺譜讓別人給你擦屁股,幹不好就給我滾蛋。”

這樣就能把阿紅調到身邊來。

鄭冬菊一聽還有些不大服氣:“阿紅幹的不也是家裏那點子活嗎,哪有我搞不好的,家裏麵也都是那些事情,我能幹。”

能幹,開的工資自然沒有阿紅那麼高,試用期一個月五十。

包吃住,鄭冬梅這邊吃喝也不差,這樣算下來得的都是淨的,一年下來至少也能存下來五百塊。

總比種地要好吧。

其實五十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這會兒人力不值錢,保姆的入門門檻低,工資比進工廠上班還低,加上包了吃住,跟著主家一起吃喝,比起旁的工作還是要劃算許多的。

心裏盤算了一下,鄭冬梅覺得自己能行,於是一口應了下來。

把小閨女安排好,鄭母住了兩天也就走了,畢竟鄭冬菊的兩個孩子還要人帶呢,總不能放在別人家裏一輩子。

她這剛走,鄭冬梅跟阿紅說:“要求嚴格一點,別對她太寬鬆了,她也是我花錢請來的,我不花錢請大佛上門看顧我,所以幹不幹得好實話跟我說,她要是幹不來活推你頭上,我是不管的。”

但私底下不太看好鄭冬菊,還是在找人。

不過這回找的方向往保姆這方麵找,如果阿紅真

能獨當一麵,那就讓信得過的阿紅帶孩子,讓新來的搞衛生,跟阿紅商量商量漲漲工資。

正式上崗,阿紅就開始對鄭冬菊進行培訓。

“首先,早上起來先做早餐,家裏每天吃的東西都是換著來的,梅姐現在身子重,吃的要有營養些,早上要煮白水雞蛋,家裏每人一個,梅姐要兩個。”

鄭冬菊一尋思,當保姆每天還有雞蛋吃,比她在家裏還過的好,連連點頭。

“每天早上換著做早餐,有時候煮粥,有時候蒸點米粉幹,有時候是蛋炒飯,如果做了蛋炒飯就不用蒸雞蛋了,村裏有人每天早上出來賣豆漿,全家人打兩毛錢的豆漿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