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鹵味就是從王家那邊傳來的方子,王大嫂想自己幹也是沒問題的,她在店裏幹了這麼多年也有了市場份額,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安於當個代理,一個月賺那幾百塊錢的小錢。

不來就不來吧,這段時間王明明也忙得很顧不上她,結果節前最忙這一段

,有好幾個代理跑來跟她說最近家裏有事不來拿貨了,王明明這才覺得不對。

中秋節回娘家,才發現她大哥支支吾吾的感覺不對,左右一問才知道,王大嫂拉了一部分的代理,自己另起爐灶單幹!

“氣人不氣人,單幹就單幹,還把我的人給拉走了,現在那幾片的生意都給他們搶走了,早知道我就不叫她給我幫忙,哪怕半個月不幹活也沒這麼大的損失。”

下麵的代理損失了好幾個,王明明痛心疾首,她的提成就是從這些代理的銷售額裏麵拿的,銷售的越好她的提成也會越高,這下子損失了四分之一的代理,而且連地盤都給人搶走了,還是最親的人幹的,她能不心痛,能不心塞嗎?

“關鍵是,我叫我爸爸評評理,你猜我爸怎麼說來著,他說這些年都靠著他的鹵味方子才掙的錢,人家有什麼秘方都是不傳女兒的,已經讓我發了這麼多年財,也該心疼心疼大哥跟嫂子,你說說有這樣做事兒的嗎,我不是說大嫂不能單幹,但她不能頂著我的人挖吧,她隻要有手藝,從頭做起,讓我幫她一把我都樂意。”

這才是讓王明明最痛心的地方,明明最相信的娘家大嫂,卻用這種方式背叛了她。

於小麗吃著今天鹵出來的東西:“味道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好。”

說起這個來,王明明才是最痛心疾首的:“我這裏的鹵味那都是好多年來積累的老鹵

,中途咱們出去那一趟也沒防著她,她竟然給我拿走了大半。不然我怎麼說她才是心機呢,光自己做生意也就算了,還要把我的老鹵都拿走,絕了我的後路,我回去找她要,她還不承認,別以為我不知道,回來我聞到這味道就知道不對了,這些年我攢下來這點老鹵我容易嗎,咱們鹵味店都是靠著這支撐的。”

“別生氣,這事兒也不能這樣算了,王大嫂拿走了鹵料以後,賣的怎樣?”

“聽說生意好著呢。”王明明擦了一把眼淚:“大嫂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拿她當半個親媽,真沒想到她會做這種事,這幾年好幾個老顧客都問我,怎麼鹵肉沒有以前好吃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人家開口。”

於小麗慢條斯理的啃完雞爪子,輕輕擦拭著指甲,想了片刻。

“這也是要咱們引起注意的了,哪天店裏其他人也偷點老鹵出去,是不是也能自己開店,這是咱們管理上的問題,以後想辦法杜絕一下,至於店裏的生意,咱們也不怕你大嫂搶走。”

“這話怎麼說,她連人都拉走了。”而且做涼菜的方子,王家就有現成的,王明明那一手就是從她爸王師傅那裏學來的,現在人家王家人要自立門戶,王師傅隻會幫自己兒媳婦改良方子,不會做的比王明明差的,這也是王明明忌憚的地方。

阿霞去買點涼菜回來吃,各種都買上一些回來。

於小麗掏了五塊

錢出來,這會兒店裏不忙,便叫了阿霞去買東西。

她自己則是跟王明明聊了一會兒,店裏時不時有客人,王明明控製住自己的脾氣一直沒發作。

過了會兒,阿霞回來了,果真拎了一大包,於小麗讓人打開了包裝,做的東西跟王明明在這裏的差不多,而且鹵料的味道更濃鬱,這味道一嚐就知道是老鹵,而且是至少陳了三年的老鹵。

王明明吃了幾口,捂著胃皺了皺眉:“不成,我胃疼。”

聞著這味兒,想到大嫂平日裏對她和顏悅色關懷備至的模樣,就覺得從胃到腸子都不舒服。

於小麗倒是放得開,不光自己吃,還招呼店裏的人吃。

吃完還叫她們評價。

店裏人吃著,也說跟自家店裏的味道差不多,王明明就更胃疼了,她想到嫂子對著她的笑臉,都覺得她的港片裏麵的臥底,想想就覺得被人背叛,還有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