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筆試這一關他們算是過去了,但沒這麼簡單,下午實踐才是最關鍵的。理論學的再好,到現實情況裏無法正確使用也是白費。行了你下去吧,對了,通知各監考官下午我親自到場。”“是,陛下。”改單手捂在左胸膛,單膝跪地後轉身消失不見。
結束了上午測試的三人一回公寓就立刻互相詢問了起來“你們地三十四題怎麼寫的啊?最後一道題的反製咒都求出來了嗎?……”王敬凱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癱在沙發上“別說了,腦子要炸了,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血管的跳動了。”
“別想了,還是多準備準備下午的實踐吧。”武明抬起手,放在餐桌上的盤子自動飛到她的手中,王敬凱也閉上雙眼像是在感受什麼,隨即桌子上的燭台便莫名燃燒起來。“不行啊,以這種程度我也就隻能使出三級魔法,魔力根本支持不住啊。”“拿著這些,考試也沒說禁止攜帶道具,至少多帶點保命的武器。”武明招來了一個紙箱子,打開後裏麵堆滿了各樣銀針、飛鏢甚至還有毒藥包。見兩人被這箱東西嚇傻了,武明解釋道:“家族的事物就不方便說了,雖然不知道這些在這裏能不能發揮作用,但至少能拖延一下。別碰!”武明立刻擒住要上手摸摸的林宛白“這些都下過毒了,一個小劃痕殺死你不是問題,所以你們先別亂碰,我來給你們裝上。”
武明在兩人身前身後鼓搗了一番“遇到危險拍一下手臂暗箭就會觸發了,飛刀在你們後腰右側,就先不給你們配飛鏢了,沒受過訓練再劃傷自己了。煙霧彈也給你們準備好了,但是數量有限你們盡量節約吧。我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武明最後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謝謝了武明,我們倆都是普通人家,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麻煩你了。”林宛白抱歉的看向武明“沒關係,畢竟像我這樣的人才是少數。”武明語調上並沒有多少起伏,但臉卻別到一邊。
很快下午的實踐考試開始了,三人站在操場上迎麵便是一到傳送門,改站在旁邊一臉笑意的看著三人:“上午發揮的不錯,接下來加油,按照上課時教你們的,相信你們。”盧克接過話茬“現在請你們一同走進傳送門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方便透露了,總之隻要你們再次見到改就是終點,一路上會有各種事件發生,但是請放心監考官就在各處保護你們的安全。”此時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傳送門也突然加速旋轉,中心甚至有幾道電光劃過“準備開始了!”盧克大聲提醒“倒計時5、4、3、2、1!”伴隨著倒計時的結束三人一同跨進了傳送門中。
一股很強烈的撕裂感從體內傳來,林宛白痛到幾乎要失聲,就在林宛白要呼救時,自己便從高空自由落體而下,林宛白趕忙穩住身形,幾個起落落在地麵上,臉上早已掛滿了冷汗,撕裂感還在隱隱約約的出現,喉嚨處也似乎有點鐵鏽味。林宛白立刻發現王敬凱和武明不知去向。環顧四周,自己好像在一個巨大叢林裏周遭的樹木遮蔽天空,不是有鳥的鳴叫和不知是什麼動物的吼叫聲。
一旁的樹幹中不時從中滲透出各色液滴向著樹梢飄去,最後穿過層層葉片消失不見。離地麵較低的樹枝上掛著一個小牌子,一個紅色的箭頭指向前方,林宛白在周圍搜索了一番,貌似也隻有這一個算得上是提示的物品了,索性就跟著它指的方向走去。
茂密的灌木使得前進變得異常艱難,林宛白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去,周圍樹影後仿佛有好幾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她。林宛白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林中緩慢前行,卻不知在她頭頂卻有無數雙眼睛正在觀察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林宛白依舊沒有走出森林,周圍的環境在林宛白眼裏好像從來沒有變過,此時周圍的草叢裏卻傳來了微弱的搖晃聲,要不是林宛白無時無刻不在用能量偵測著周圍,光憑聲音是根本無法察覺的,林宛白隻能感受到四周都有它的聲音自己好像被圍住了,它也像是在觀察她一樣,並沒有立刻發起攻擊,反而是在她身前十米外徘徊著。隨著地麵一聲輕微的碎裂聲,無數像是藤蔓一樣的枝幹從地下破土而出,原本平整的地麵瞬間四分五裂,林宛白左右騰挪拽著一根藤蔓掛在了高空,向下看去,自己站的地方早已形成了一個大坑,坑下一個充滿尖刺的巨口正在不斷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林宛白立刻回憶起這可能是一個成形的曼德拉草。
草藥書上介紹說:雖然初期曼德拉草並不具有攻擊性且用於治療,但成熟後的曼德拉草卻極具攻擊性,它提醒可以達到直徑十五米,牢牢紮根在地下,平常時都在等待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它會用無數的藤蔓將獵物纏住後拖向深淵,充滿尖刺的口腔會將獵物絞碎。
此時林宛白抓的藤蔓開始瘋狂抖動起來,空氣尖銳的摩擦聲在耳邊環繞,見始終甩不開林宛白,曼德拉草索性直接將那科藤蔓直接送入口中,而且從花蕊邊噴灑出大量孢子和毒氣,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布滿了綠色的毒霧。林宛白也沒閑著眼看自己要被吞入腹中,立刻跳到另一條藤蔓上並在周圍布下一層風盾,綠色的毒霧在她身邊自動被隔離開來,但即使沒有毒霧的幹擾,林宛白也在不停更換著身位,藤蔓如暴雨搬傾斜而下,林宛白自知不敵隻能不斷躲避。
曼德拉草發出了一聲尖嘯,似乎對這個來回亂動的獵物感到了厭煩,更多的藤蔓從根莖下伸出。林宛白發現根莖間相互纏繞,自己不經意間已經被藤蔓圍了起來透過縫隙,林宛白看到自己正在被一步步送入它的口中,自己必須立刻想辦法離開。於是她立刻向周圍發出數到風刃,但這僅僅在粗大的藤蔓上留下了小小的劃痕反而使包圍更加縮緊。
林宛白趕忙回想起關於曼德拉草的信息:書上並沒有給出如何應對長大後的曼德拉草,但它喜歡在陰暗的地方生長,應該是怕光,而植物普遍也怕火,現在隻有賭一把了。
就在曼德拉草以為終於可以吃到獵物時,它卻趕到一股炙熱感從那傳來,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最後一個火環衝破了包圍,那些藤蔓也被烤成了烏黑,曼德拉草吃痛發出一陣哀嚎。林宛白成拉弓姿勢,火元素從周圍彙聚成一支箭,在不斷壓縮後變成了一個點,林宛白深吸一口氣,隨著她的呼出她的雙指也隨即鬆開,箭矢呼嘯著向著曼德拉那脆弱的口腔而去。曼德拉草的哀嚎被巨大的爆炸聲淹沒。待到林宛白慢慢飄回地麵裏,她虛脫的坐在地上,周圍五米的樹木已經枯萎倒塌,曼德拉草一動不動的躺在坑裏,但林宛白知道自己僅僅是將它擊暈,它不知何時就會醒過來,自己必須馬上離開。
她強撐著站起從一旁撿起一根掉下來的木棍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離開,還沒走多遠,前路豁然開朗,林宛白還以為結束了,但麵前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花海,紅色的花瓣在陽光下閃耀著詭異的美,林宛白被這一幕深深吸引,不自覺的走入了花海之間“好美啊。”她喃喃道“嗯?好香啊……”隨著她每次的呼吸,林宛白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撲通”一聲倒在了花海裏。
夢中她看到了被大火點燃的森林、天空也被染成了血紅色,動物四散奔走……不遠處似乎站著一個人?她似乎在抽泣?林宛白想要呼喊她離開,張開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雙腿也軟弱無力,無法移動分毫,那少女看著被大火吞噬的森林,不知何時也早已被火焰包圍,緩緩轉過頭,對視間林宛白莫名有一股熟悉感,甚至還有一股刺痛感從心尖傳出,少女的眼淚從兩頰滑落。對視間少女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話:“隕落……放棄……陛下……背叛了我們。”隨後便被火焰緩緩吞噬。
而等林宛白再次睜開眼睛,她又回到了那一片花海,身旁不知何時靜靜靠著一張弓,暗綠色的弓身仿佛是用某種木材製作而成,金色的線條盤踞於弓弦,林宛白四處環繞了一圈,撿起掉在一旁的樹枝試探性的戳了戳它,但它僅僅是倒向了一旁。等了近一分鍾林宛白見沒有什麼危險才小心翼翼的撿起了它,指尖觸碰到弓弦的一瞬間一股灼燒感從手背傳來,弓箭周身散發出刺眼的光芒刺的林宛白睜不開眼,但等光芒散去後那張弓缺消失不見,反而是林宛白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背處出現了一個暗紅色的複雜圖案。林宛白趕忙試著搓了搓,但它就像天生就鑲嵌在皮膚上一樣,仿佛與自己融為一體。林宛白甚至試圖將它摳下來,但指尖輕輕用力,刻骨的疼痛感便從手背傳來。
“嘖,真見鬼,什麼玩意。”林宛白的嘴角因為疼痛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眼下林宛白不知這個印記對她來說是好是壞,這或許就是那個武器轉換的形態,又或者是某種追蹤器?甚至是一個詛咒……林宛白從未在已知的任何書中讀到過這類事件,但隨即一個六芒星而成的傳送陣便出現在了她眼前,林宛白雙手緊緊握著樹枝小心翼翼的向其走去。
穿過傳送陣的一瞬間,林宛白便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她立刻舉起木棍便向那個方向掄了過去,但隨即便被一股力量擒住,待林宛白慢慢睜開眼看清楚,隻見眼前站著的正是她的老師改,而自己的木棍便正好懸在他的頭頂兩公分處林宛白看到改指尖白色的能量正慢慢流出消失在指尖,而自己的木棍便是被這股能量形成的“手”死死抓住了。
“下次請看清對象再出手,好嗎?”改將林宛白手裏的木棒接了過去,便檢查起了她的傷勢,見都是皮外傷沒有致命傷,改便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小玻璃瓶,裏麵裝著透明的宛如普通的水一樣的液體,改示意她喝了。
清涼甘甜的液體澆灌著林宛白早已幹涸的口腔,一股涼意便湧向全身各處,原本發燙的各處傷口的痛感也就此消失,林宛白驚奇的發現自己正在發光,於是趕忙向老師求助。改卻淡定的表示:“別緊張,正常現象。”伴隨著光亮逐漸升高,林宛白身上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傷口處新生長的皮膚甚至如新生嬰兒般滑嫩。林宛白被崴到的腳也在這股溫暖的光下恢複如初,林宛白試著動了動,並沒有任何不適感。
“你完成的很快,比我們預想的還要早一點,幹的不錯。”邊說邊從地上拉起了林宛白,當改看到其手背上的圖案時,頓時他便定定的看著,看的林宛白心裏發毛,趕忙急切地問道:“老師這個圖案是什麼啊?有沒有危險?”改鬆開了林宛白的左手:“沒事,這隻不過是武器寄宿在你身上時的外在表現。”
“寄宿?聽著不像是什麼好事。”林宛白嘟囔著看了看左手。同時又一個傳送門被打開,隻見武明渾身破爛,多道劃傷觸目驚心的遍布在她身上,原本黑色的衣服也被流出的血液染成了暗紅色。看到改和林宛白,武明那早已脆弱的精神立刻放鬆,隨即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林宛白立刻手忙腳亂的開始為她恢複傷勢,同時試了試鼻息,還好武明隻是昏了過去,同時改也在旁邊檢查了其內髒,所幸隻是皮外傷相對嚴重,並沒有內傷。
於是改站起身走進身後的另一個房間,不多時,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修女快步走進房間,看到倒在地上的武明她立刻跪在她身邊,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一道明媚的光從頭頂傾斜而出,沐浴在其溫暖的陽光下,武明身上的傷也在慢慢恢複,而林宛白也感覺到原本酸痛無力的身體也越來越輕鬆,疲倦的精神也在慢慢消失。
過了許久,武明身上的傷口也全部恢複了,但是她還是沒有醒過來,隻見改重新走進房間,身後一個擔架飄在身後,隻見改輕輕揮手,武明便懸在了空中,並被慢慢放在了擔架上,隨即她便被送了出去“沒關係的就是先把武明送回了房間去休息了。”這時三把椅子和一個圓桌從門外飛了進來“坐吧,我們邊吃邊等,我猜你也餓了。”幾塊蛋糕出現在林宛白麵前,還有各種餅幹和甜品,伴著清香的綠茶三人無聲的等待著王敬凱。
從下午一直等到了入夜,改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扶手,林宛白也無聊的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用叉子扒拉著麵前的蛋糕,她打了個哈欠後擦了擦流出的眼淚。就在林宛白要開口離開時,改的敲擊聲戛然而止,一道傳送門應聲出現。王敬凱從門口傳送出來。等林宛白看到他時驚恐的倒吸一口氣,隻見王敬凱的左手被整個切下,鮮血從傷口處噴射而出,頭頂也在往下流血。改立刻衝到他身旁將魔力注入他的身體,原本被斬斷的左臂在聖光的引導下逐漸用魔力形成了一個新的手臂形狀來代替它,同時修女為王敬凱灌了四瓶魔藥才使他原本虛弱的呼吸變得平穩。同時連續三次的大量魔力輸出即使是改也有些力不從心。
所幸修女為其服下了一瓶淺綠色的恢複藥水,改才能專心為王敬凱穩住生命體征。這次所花費的時間比武明還要長,很難想象他究竟遭受到了什麼情況。林宛白見王敬凱已經回來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默默的走開了。
推開休息室的門武明早已等候多時了,盡管她已經換上了休閑裝,但林宛白還是看到了她胳膊裸露處和衣服遮蔽下不時露出的繃帶“沒事了嗎?”還沒等林宛白關心,武明倒是先開口了“應該吧,改正在為他治療呢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林宛白安慰似的拍了拍武明肩膀。“嘶……”武明被這一下拍的疼的齜牙“啊!抱歉我下手太重了。”林宛白趕忙縮回了手,但在抽手的一瞬間,林宛白的手指帶過武明的長發,撩撥的瞬間她看到武明後頸處有一個和自己顏色相同、圖案類似的圖案。“誒?你脖子後麵也有這個圖案啊?”林宛白在武明身旁坐下伸出左手背展示給武明看。“是嗎?我都不知道!”武明立刻摸了摸後脖頸,似乎確實有那麼一片區域的手感不一樣。
就在二人還要繼續說時,王敬凱也被無人的擔架送了回來,二人趕忙跟著他直到看到他安穩的躺在床上後才放下心來。“算了今天也累了,等明天王敬凱醒後再互相交換一下信息吧。”林宛白頂著早已布滿血絲的眼睛提議到,武明點了點頭二人雙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