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旅客,列車已經到達西柳車站,有在西柳車站下車的旅客請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在列車員的引導下依次下車,歡迎您下次繼續乘坐快九十五次列車,祝您旅途愉快,再見......"隨著悅耳的報站女聲,一些旅客從馬銳座旁路過,或提或背著大小包裹向車門走去,馬銳等人都過去後,也站起身隨著人流下了車,清晨車站的空氣質量還是比較讓人滿意的,夏日早上不到七點的溫度有將近攝氏20度,使隻穿一件背心的他感到微微的涼意,他從褲子口袋裏摸出支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兩條煙柱從鼻腔噴了出來,隻用了一分鍾就抽完了煙嗖的一下把煙頭兒彈到站台旁的垃圾桶裏,在列車員的催促下重新上了車。他的目的地,是終點站撫順.
列車重新開動後,馬銳並沒有急著回鋪位上睡個回籠覺,就靠著車壁透過車門的半身玻璃窗看著車外的建築越來越快地向車後倒去,直到視網膜的神經反射隨著車速的加快而稍稍帶來些眼暈的感覺,他晃了晃頭回了車廂,爬上鋪位閉目假寐,繼續自己的思緒漫遊......
回家第二天早上,盡管昨天在床上烙了一夜煎餅,他還是五點四十就起了床,輕輕地穿過客廳去衛生間洗漱了,路過廚房時還順手往程控電飯鍋裏下好了米訂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來熬粥--老爸每天七點準時起床的習慣就好象他自己每天五點半睜眼一樣的準時,有意思的是他躡手躡腳地路過爸媽臥室門口時隱約聽見裏麵有對話的聲音,估計老爸昨天酒後口渴半夜起來找水喝時忘關嚴門了。
"看來部隊確實能改造一個人啊,小銳現在懂事了不少......"
"還好意思說,當初我堅持讓他參軍,是誰哭著喊著不讓的?"
"我不是怕小銳一個人到部隊受罪麼,他從小嬌生慣養的,脾氣跟你一樣臭,動不動就跟人紅臉動手的,被人打傷了怎麼辦?"
"他是個成年人了,一個大男人脾氣不能太軟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他從小打架打到大,你哪次不是提著東西去看人家賠好話,有哪次人家來家裏道過歉的?這小子打小不是個吃虧的主,這一點,隨他老子我!"
"我也沒說當兵不對,可當時就因為搞個對象就不讓孩子上學,逼著他當兵,我老覺得對不起他,他打小聰明,老師都說他將來是北大清華的料......"
"聰明是聰明,可光往邪事兒上使了,調皮搗蛋的事哪次沒有他,才十七歲就知道跟人家女孩子半夜在教室裏點著蠟燭整那事!還被人體衛處的老師踩住了屁股!就算校長給我麵子沒宣揚,可你讓我哪還有臉讓他繼續在學校呆下去?"
"十七歲怎麼了?十七歲還小啊?現在這世道剛十四五的小女孩悄悄上醫院打胎都有的是!再說了,你當時在醫院裏偷偷親我的時侯才多大?好象也就是一個十八九的小屁孩兒吧?反正我不管,孩子這次回來,以前的事你一句也不許提,孩子要原意,我立馬找人上張行長他們家提親去,娜娜那小丫頭我見了喜歡的緊,給我當兒媳婦我巴不得呢!"
"行行行,反正小銳現在也快二十了,你們娘們兒的事我不操心,你全包行了吧?我說,現在才六點,離起床早著呢,你說咱們是不是......"
聽到這,馬銳可不敢壯著膽子再聽下去了,心裏咕噥了一句:牛叉啊老爸,大早晨的...快步的輕聲回了自己屋......
“小銳,起來了沒,跟我一塊給你爺爺掃墓去。”剛七點,老爸的聲音就透過臥室門傳了進來。
聽到老爸召喚,“噢!”馬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到了地上,他麻利地穿好衣服出了房間,老爸正在唏裏胡嚕的喝著粥,恩,老爸體力不錯嘛!額頭一點汗沒有,厲害厲害,佩服佩服!馬銳一邊惡惡的想著,一邊盛了一碗粥幾口喝完,跟著老爸出門上了他的獵豹.
三年前馬銳就是這樣被馬紅軍押上他的車拉到了武裝部征兵辦,當然那是夜半情事被曝光的半年後,他跟籠子裏的老虎一樣被老爸關了幾個月,直到老爸給出最後選擇:要麼當兵要麼轉學去河南開封老媽的老家,不然武裝帶伺侯的幹活!
說起那武裝帶的曆史可是淵遠流長,從小記事起小馬銳的屁股就沒少跟它打交道,隨著馬銳年齡增長,老爸的武裝帶換了一根又一根,可這家法算是傳了下來.就連馬銳上初中後跟胖子小猴還有皮條他們結成死黨,每次跟高年級學生裏的混混掐架完事,那三個小子都要心驚肉跳地看著馬銳的小屁股在其父的武裝帶下皮開肉綻萬紫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