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才馬銳的判斷已經離事實不遠,他唯一沒想到的是自己所處的地理空間並沒有變而時間已經大大不同了,被光球傳送到的這個時間比自己原來所處的2008年要早了很多,這裏的森林還沒有被地殼運動掩埋而使地表上升到後世的高度,所以周圍場景看起來跟馬銳熟悉的景象有不小的差別。他剛才在空中停留的位置其實就是光球把他包圍時山路上的同一坐標,隻是沒有了地表的阻擋才作了自由落體運動。
確定自己情緒完全穩定下來後,馬銳抬手看了看手表,上午10:50,如果手表沒摔壞的話,自己下了火車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出現了這種變故!
馬銳先檢查了一下全身上下,確定自己沒有哪個部位在剛才的碰撞中受傷,然後打開槍套抽出92手槍,退出彈夾檢查一番後重新推上彈夾,為保險起見沒有把子彈上膛就重裝插入槍套--他很慶幸剛才碰撞過程中因為這個習慣而沒有引起手槍走火,雖然92式手槍除有手動保險外,還有擊針保險和跌落保險,但凡事總是有意外--眼前不就是個最大的意外麼?
馬銳上下檢查利落以後,輕輕打開車門,左手扶車門右手扶著副駕駛座先伸出右腳踩了踩車門正下方的一根大腿粗的樹枝,確定它可以承受自己全身重量後雙腳踩了上去,左手抓住車門上沿右手離開座椅夠向離自己兩米多遠的樹幹,等抱住直徑足有40CM的樹幹回過頭看時,馬銳才知道自己幸運地沒有直接一頭砸到地麵上不是沒有原因,車子正好從三棵大樹枝椏交錯的中間下墮,在上部的樹枝抵消了大部分的動能後正好落在七八根巨大的橫生枝椏上麵,車子的重量被分擔後看起來最起碼現在沒有掉下去的可能。馬銳“啵”的親了樹幹一口感謝它的救命之恩,深吸了一口氣踩著樹枝向上爬去。
等爬到接近最高點時越來越細的樹枝已經無法承受馬銳的體重了,他停止繼續往上攀爬開始向四周了望。
上麵的枝葉密度已經不足以完全遮擋視線了,透過枝葉的空隙,馬銳看到車頭方向是越來越高的森林,估計是上山的方向,向車尾方向眺望時他發現不遠的地方就是森林的邊緣地帶,那一片低矮的淺綠色應該是草地,草地再往前是一片乳白色好象是沙地,中間夾著一條閃著銀光的白練。
雖然身後的森林極為濃密看不到山的輪廓,但是馬銳還是判斷這裏應該跟自己剛才停車的位置不遠,最起碼這條河跟一號哨卡和二號哨卡間自己剛才通過的那條河有些相像,而河對麵的山勢也越來越低一直延伸到極遠處和另一座同樣被森林覆蓋的大山形成了一條不算很狹窄的山穀,這個地形也和自己記憶中的山勢極為相似。
確定了這一點馬銳開始向下爬,等經過自己的BJ2022時他從開著的車門探身進去打開了副駕駛座前的儲物櫃,拿出隨車工具從裏麵挑了兩把20CM長的膠柄螺絲刀別在了腰帶上,雖然有92式手槍保駕,可馬銳相信萬一碰到野獸什麼的自己有兩把螺絲刀傍身起碼多了一層保險。
等踩到過踝的落葉時馬銳才覺得心裏漸漸踏實起來,他觀察了一下車子所在位置的地形特征,用螺絲刀在樹上做了個標記後開始向河邊慢慢走去。
地上厚厚的落葉踩著很舒服,他撿起幾片殘留著青色的落葉,它們的種類和形狀使馬銳更加肯定這裏同樣處於長白山脈的支脈。
不時撥開落葉縫隙中長出的各種蕨類植物和樹上垂下的藤條,馬銳一邊延路做著標記一邊緩緩前行,不時有鬆鼠從他身邊躥過,他甚至還看見一隻像小狗一樣的動物哧溜一下鑽進草叢不見了。
二十分鍾後馬銳到達了布滿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石頭以及鵝卵石和細沙的河邊,清澈的河水中悠然地遊著幾條青色的草魚,馬銳還在沙地上看到偶蹄類動物好象是鹿或者馬之類留下的深深蹄印,等他看到一片梅花似的腳印時心裏稍稍緊了一下,這裏應該沒有狗,難道是狼?而且從腳印的數量來看,還不隻一隻!
以前馬銳滿山跑著抓雞時並沒有在山林裏碰見過狼--就算有也被那幫整天憋得無所事事的特戰隊大兵們禍害光了,但是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的他並沒把一兩隻這種傳說中凶殘無比的動物放在眼裏,但是如果是狼群。。。
郝胖子跟他說過以前在某次去外國參加特戰部隊比賽時曾經在森林裏碰上一群狼,當時他打光了手裏95突的30發子彈才放倒了五隻,剩下的三隻全是用刀殺的,最後他也被狼咬傷了小腿,“這畜生在森林裏是天生的獵手!”胖子感慨地說他自己情願徒手對付一隻獵豹也不原意拿著突擊步槍跟一幫狼對掐,它們甚至懂得分進合圍,兩翼包抄!
馬銳抬頭觀察了一下周圍,中午的天氣還是比較熱--這一點使他想當然地以為自己還是身處軍營所在的山區裏,一般野獸都是傍晚才會到河邊飲水的,想到這一點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他沒帶打水的容器。
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到底還是沒接受過正統的野外生存訓練啊,他嘲笑了自己一番就往回走去,快11.30了,他準備回去補充點能量再繼續探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