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爸給喬晚晴打電話的時候,喬晚晴正在學校演播廳兢兢業業的練習架子鼓,喬晚晴接起電話的時候的同時指揮同組樂隊成員,“起!”
劈裏啪啦的演奏聲震的喬父耳膜都要碎了,“我說你這死丫頭快點給我回家,有事找你,九點不回來我就把你東西扔到大馬路上!”
掛了電話,還要惡狠狠的來一句:“神經病!!”
這,便是她的親生父親,時刻想把她趕出家門的一個人。
要說以前喬家還有她一席之地,那還是喬母在世的時候。
喬晚晴的生母前兩年乳腺癌晚期去世,喬爸歡天喜地迎新夫人進門,也就是她的後媽,沈悅容。
喬晚晴吹著口哨,紮著一頭小髒辮,悠哉悠哉的走在小區裏,嘴裏還嚼著一顆泡泡糖,活像個小流氓。
在樓底下看著二樓不屬於她的燈火通明,吐了泡泡糖,看看手表,晚上8:59,時間卡的剛剛好。
一進門,喬爸,後媽,帶妹妹喬晚甜,像三堂會審一樣盯著她,喬爸率先開口。
“你看看時間,幾點了?你不想回這個家,就不要回來。”
喬晚晴不做聲,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口香糖塞進嘴裏,鼓鼓的腮幫子像一隻小耗子。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看你那個腦袋,不學好,成天就學那些非洲人紮髒辮,嘴裏嚼什麼,吐出來!”
後媽沈悅容立馬站起來,臉上堆滿笑意,“哎呀,老喬,你別這麼凶嘛,你忘了,你有事要跟晚晴說嗎?”
幺嗬,今兒太陽打哪邊出來了?喬晚晴挑眉,她這後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喬爸咳嗽了兩聲:“之前不是給你說了一門親事,你爺爺在的時候定下來跟傅家的婚事,還記得吧。”
喬晚晴放下書包,靠牆站著,“記得。”
喬爸扭頭看了看旁邊坐著的喬晚甜,一臉溫柔:“你妹妹本來要許給傅家的當家人,我和你小媽都覺得那傅家當家人年紀跟你妹妹實在是不匹配。”
喬晚晴輕叱了一聲,有什麼可不匹配的,對方可是傅家唯一的獨子,不過是年紀大了些罷了。
不像她,隻能許給傅家表親。這條不成文的規定還是爺爺在的時候定下來的。
喬傅兩家是世交,喬家原本也是大戶人家,隻是富不過三代。
喬爺爺靠自己勤學苦讀,考取村官,後來步步高升,老年也是從副書記的職位上下來的。
喬家怎麼說也算是世代清流了,當年傅家爺爺曾受喬爺爺恩惠,於是在傅家兒媳懷孕的時候就曾說,兩家要在孫子這一輩定下娃娃親。
若傅家兒媳生下的是兒子,便娶喬家女為妻,若傅家兒媳生下的是女兒,便嫁給喬家兒。
結果傅家隻有一個獨孫,喬爸成婚晚,待有了第一胎喬晚晴的時候,傅家獨孫已經都有10歲了。
和沈悅容,也就是喬晚晴的後媽結婚後,兩年後生了喬晚甜,雙方相差整12歲。
本來喬爸偏心小女兒,想到嫁到傅家那種人家,還是傅家當家人,就想讓小女兒占了這個便宜。
大女兒喬晚晴就許給傅家表親顧家,顧家也是大商賈之家,總之兩個女兒都是他的,這筆買賣,他怎麼都不虧。
可是小女兒喬晚甜在學校演講典禮上看上了本應是喬晚晴老公的顧屹南,又想到自己要嫁大自己12歲一個老男人,哭著喊著死都不肯嫁。
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出,喬晚晴站的腿酸,換了另一邊腿撐著:“她不想嫁,所以呢?”
沈悅容一臉神采奕奕的樣子,“所以,這機會讓給你,你去嫁!!”
她還當是什麼事兒呢,拎著書包扭頭就要回房,喬爸在身後急吼吼的叫,“所以你到底是嫁不嫁?”
“那……嫁唄……”砰的一聲,房門合上。
屋外三人歡聲高呼,屋裏喬晚晴疲憊的一頭紮在床上,嫁誰無所謂,隻要能離開這個家,就是讓她嫁路邊的乞丐,她也認了。
“天無絕人之路!喬晚晴,你可以的!!”
對著書桌上擺著的八隻烏龜,喬晚晴握拳給自己加油打氣,掏出手機,拿出耳機,給自己一首歌的時間,歌曲放的是她最喜歡的《紅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