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房間內,一股刺鼻的黴味讓人聞到隻欲作嘔,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一個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少年平躺著,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平緩。
窗前一個胡子拉碴的邋遢中年漢子默默的撫摸著少年的額頭,一臉的擔憂之色,口中喃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似是在為這少年祈禱。
這少年正是李玄逸,中年漢子正是他的父親李倉。
自從李玄逸被鄭謙重傷之後,已經過去了足足三日,李倉更是整整守了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深陷的眼窩以及布滿紅血絲的雙眼透出些許的疲憊。”
“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打破了房間內的平靜,李玄逸眉頭緊鎖,仿佛咳嗽引動了體內的傷勢,神情有些痛苦。
“逸兒”李倉的聲音有些沙啞,麵帶焦急之色。
“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李玄逸看著滿目憔悴的父親正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
“我躺了幾天了?”
“三天了”
“爹,逸兒沒用!”
四目相對,看著父親滿眼的紅血絲,李玄逸的聲音略帶哭腔。
“逸兒,別這麼說,是爹沒用,爹沒有完成你娘的囑托,沒有能好好的保護你。”提到妻子,李倉眼圈也是有些紅了。
“爹,我要報仇,我要讓他們通通付出代價!”李玄逸雙眼通紅的望著李倉道。
良久。
“逸兒,爹相信你!”
李倉的四個字,仿佛給了李玄逸無盡的動力,這一刻的李玄逸,眼中滿是堅定與不屈。
“鄭謙!”李玄逸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
李倉心頭暗歎一聲,若要一年內達到煉氣六層,無異於癡人說夢,可自己除了無條件的支持,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呢?
。
柴房,坐落在李氏宗族內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往日除了一些做活計的下人,鮮有人來這麼一個冷清無趣的地方,可今日卻是有些異樣,此處竟是不少宗族內身份不低的人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此地。
原因無他,正是因為李玄逸,身為一個宗門嫡係,今日卻要被宗族指定幹這些連下人都不願意幹的活計,這是一個恥辱,是一個李氏宗門的恥辱。
緩緩的放慢了腳步,望著柴房前彙集的人群,李玄逸心中刺痛,臉上神情卻是極為的淡漠,再向前,耳邊更是傳出了陣陣竊竊私語。
“哎。我李家出了這麼一個廢人,若要傳出去。。”
“再有一年時間便到了宗族大比之時,我倒覺得不如趁早放棄,自己直接退出宗族,也可少受這般屈辱。”
“屈辱?不。不。。要知道,我李家在景天城可是連城主都要禮讓三分,縱是我李家的一個下人,也可光宗耀祖了。”
“果然命犯孤煞,現在好了,連自己也淪落至此地步了。”
耳邊的議論,有嘲笑,有同情,卻沒有讓李玄逸的腳步有任何的停留,麵無表情的來到柴房門前,緩緩的將門推開,拿起一把砍柴刀,仿佛視眾人與無物,再度緩緩的離開,李玄逸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事到如今還一副孤傲模樣,看來確實沒救了”
“我等抽出修煉時間來看他,他竟這般視我等與無物。。簡直不知好歹”
隨著李玄逸的離開,身後的眾人也是嘴中嚷嚷著四下散開。
。
聞道山
此刻的李玄逸再不似之前那般淡漠,臉上青筋暴起,神色頗為猙獰的揮舞著手中砍柴刀,將攔路的荊棘劈的七零八落,似是這樣才能宣泄心中的憤怒與仇恨。
“啊!!!”揚天長嘯一聲,將手中砍柴刀狠狠的拋出,李玄逸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們等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今天的舉動”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李玄逸狠聲道。
“小子,看樣子你怨念還挺深的。”
突兀的,一道略帶興奮的聲音響起在李玄逸耳邊。
聽到這聲音,李玄逸身子一顫,急忙四下張望,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仿佛剛才那道聲音隻是幻聽罷了。
山中雜草叢生,樹上葉子發出唰唰響動,一切都顯的那麼詭異。
瞪大了雙眼,李玄逸隻感覺後背都有些發涼,他知道,剛才絕對不會是幻聽。
“小子,你是在找我嗎?”
這道聲音再次響起,不待李玄逸反應過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虛影,李玄逸再度被嚇的連番後退,細細一看,李玄逸亡魂皆冒,眼前出現的虛影,讓他肝膽俱裂,頭皮都是隱隱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