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娟的故事上接第3章,在這裏接著講。
1997年,我順利拿下高考,來到南寧求學。
沒想到,阿祥也來到同一所學校,隻是他身邊已經沒有了阿娟,我以為他們已經分手。
阿娟考上市裏的一所職業學院,從此不能與阿祥朝夕相處。
到大學不久,我接到阿娟的電話,聽說她要來南寧看我,我欣喜若狂。
在聽了我和阿娟的往事,有個舍友給我潑冷水,告訴我別高興得太早。我不以為然。
她到的那天,天還沒亮我就把她從火車站接回我的學校,安頓在學校招待所,並殷勤地接待了她三天。
三天後,她提出要去見阿祥,我想都沒想便把她送到阿祥的宿舍。
一連幾天我都沒見到阿娟,直到有一次在校園裏看到她正和阿祥卿卿我我,才知道他們還在一起。
見到他們這樣好幾次,心再次變得極度酸痛,我甚至變得十分煩躁,動不動就衝舍友發火,卻一點用都沒有。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舍友給我潑的那瓢冷水是什麼意思。
阿娟是來找她男朋友的,而我隻是個順帶探望的朋友,我感覺自己被騙了。
幾天後,阿娟終於出現在我的宿舍,我對她惡臉相迎,並將她寄給我的信甩給她。
她被我的憤怒搞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默默撿起信,輕輕向我告別,說現在就要回學校。
我沒理她,隻聽見她默默離開的腳步。
舍友們都說我不懂事,我卻對他們橫眉冷對。
後來,阿娟委托阿祥到我宿舍,告訴我她已經安全回到學校。
見到阿祥我非常憤怒,幾乎拿棍子把他揍一頓。
阿娟走後,我後悔了,寫信向她道歉,並將此前見到她和阿祥在一起時的痛苦感受告訴她。
她沒想到我會這樣,但對我的道歉也表現得很坦然。
過了不久,她再次來到南寧。
這一次,她匆匆見了我一麵便找阿祥去了,我以為他們會再續前緣。
然而,當我再次見到阿娟,她卻是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阿祥上的是大學,阿娟上的是職業學院,他們的地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環境不同、眼界不同,人就會有差距感,阿祥不再愛阿娟。
阿娟敏銳地意識到這一點,她放不下這段感情,這次她是找阿祥討說法來的。
然而,這次她討到的說法讓她很不滿意,也令我十分尷尬。我接待了一個失戀女生好幾天,我算什麼?
有一天,阿娟到外麵玩得很晚,住的地方已經關門。見他沒地方住,我隻能無奈地安排她在我的床上睡。而我隻能坐在床邊守著,防止舍友以為床上是我而發生意外。
阿娟不忍我守得辛苦,便提出和我到校園裏浪一個通宵,我們就這麼在草地上聊了一夜。
送走阿娟的時候,她已經徹底放下了和阿祥的感情,走得十分釋然。
過了一段時間,阿娟第三次來南寧。這一次她沒再去找阿祥,隻是一個勁地到處瘋玩。
見她這麼開心,我也被帶動起來,沒有課的時候會帶她到處逛逛,甚至有時還會曠課和她去。
這一次,她心滿意足地踏上返程的列車。
回到學校後,在給我的信裏她告訴我,這一次她是來看我的。
往後的日子裏,我經常給她打電話,每一次接到我的電話,她都表現得十分欣喜。
我大四那年,她再次來到南寧。她比我早一年畢業,是來南寧找工作的。
我陪她到處求職,一起吃過一些虧,但能在一起也十分開心。
那幾天我們出雙入對,認識我們的人都說我們是情侶。
然而,我一次次在心裏問自己:“我們算嗎?”
不知道阿娟是否這樣認為,至少,當時的我認為用“情侶”二字加在我們頭上顯得十分牽強。
或許,我們還隻是朋友,沒拉過手,沒抱過肩,連一句捅破窗戶紙的話都沒說過。
或許我可以對她攤牌,但經過前幾次的受傷,我害怕得不到阿娟同樣的回應,再也不敢一廂情願了。
大學畢業後,我回到家鄉所在的城市。
等待就業的日子裏,當我每天孤寂地徜徉在家鄉的街頭,發現阿娟也回到了這座城市。
由於畢業於職業學院,她沒有派遣證,無法向當地人事局報到,隻能自謀職業。而我先是去人事局報到,並將檔案保存,這就意味著存在著公家幫忙推薦工作的機會。
畢業後的一段時間裏,我們依然走得很近,她有一次甚至帶著禮物上我們家去。
然而,我母親對阿娟卻十分冷淡,竭力阻止我們在一起,一方麵是認為我們出身不同,在一起會有距離。另一方麵是感覺阿娟品德上有問題,母親認為,這個女人一頭想著自己男朋友,另一頭卻去找我玩,這不是她理想中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