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幸運數字(1 / 3)

2007年度司法考試之前不久,9月3日,我因為一個事情跟站裏的同事小龍起了爭執。還沒爭上幾句,小龍便揮舞著拳頭就要來打我,隻是,在同事們的勸阻下沒打上。小龍是當兵出身,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心裏很害怕。他平時待人非常老實和藹,但偏偏是這種人發飆起來格外恐怖,他能對我暴跳如雷,說明我在單位引起的公憤已是不淺,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在單位是多麼招人恨。後來,連所長都氣不過,在全體幹部大會上把我批評了一頓,揚言要將我退回鎮政府,否則我就必須寫檢討承認錯誤。這個時候,所裏的一把手已經不是那個曾經被我罵慘的藍所長,領導幹部換屆後,換上來一位姓廖的。老廖平時很夠兄弟,但脾氣同樣火爆,當時就把我批評得無地自容。我回想那幾年在計生站的日子,自己確實做得不地道。工作上如行屍走肉,為了備考,該下村的不下村,該完成的不完成。待人上橫行無忌,考試的連連失利讓自己心情很是不爽,而且自己自視甚高,多少有些看不起周圍的同事,待人凶凶的,說話做事太直白,也不太喜歡與人交往,不僅計生站的同事對我不滿,就連鎮政府的幹部也不舒服我,支部討論我入黨的時候,差點通不過。鎮政府派到計生站工作的鎮幹部換了一波又一波,就是不換我,現在想起來,他們明顯是因為我不討人喜歡而打壓我。這次被嚇到,終於讓我清醒了,我不僅寫了檢討,還主動跟小龍道歉,並得到了他的原諒。從那以後,我性情大變,脾氣不暴躁了,說話也謹慎了,工作也積極了,到計生站工作4年後,我才慢慢開始融入這裏,與周圍人的關係漸漸融洽了起來。

一個星期後的周末是司法考試的日子,我該去市裏考試了,這一次與我同行的是老羅。

老羅本是鎮中學的體育老師,曾經也借調到鎮黨委基層辦工作過一段時間,我們早就相識。他不是個閑得住的人,在中學長期上體育課,他覺得很沒有意思,於是用業餘時間搞點副業,曾經為小賣部送過桶裝水。但他還是覺得這樣做太辛苦,後來他看到鎮裏有些教師同行學了法律,他心癢難耐,也跟著去試試水。試著試著就嚐試著接一些案子來做,以非律師身份的那種,俗稱“土律師”。做著做著他就上道了,不僅跟鎮裏法律界這幫人打成了一片,在那一帶的當事人之中有了點小名氣,案源也漸漸多了起來,財富自然滾滾而來。後來,小樊調到其他鄉當副鄉長,搬離了我們的宿舍,空出了一個房間。不久,老羅就搬進我們的宿舍,與我和潘所長成了舍友。三個法律人住在一起,共同語言肯定很多,從此,我和這個人便熟絡起來。有一年,老羅的學校搞競聘上崗,結果他沒聘上,按規定是要調到另一個鄉鎮去工作的。他不樂意,於是找到他那當大官的姐夫,經過一番操作,他成功調入本鎮政府工作,我們又成了同事。2007年,鎮司法所辦公樓落成,潘所長便搬到新樓去住,宿舍裏就剩我和老羅,我們兩個的關係就更加密切。

2007年度的司法考試是他第一次參加,於是我們在市區一家賓館訂了一間房,那兩天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考試。

星期天下午考完試我們回到鎮裏,應邀到鎮裏一家飯館吃飯。飯館是個女人開的,她老公是鎮中心法庭的一名書記員叫阿廣,這次法考他也去了。我們在考場見到他,考完試他在老婆的飯館設宴款待我們。

幾年後我調離這個鎮的時候,老羅還在鎮裏工作。後來聽說他調到另一個鎮的農機站上班,還是一邊上班,一邊辦案,一邊備考。當時他那個崗位工作更加清閑,辦案賺外快的機會更加多,收入也更加多。隻是他多次參加法考卻沒能上岸。

多年後我在另一個鎮擔任紀委書記,有一天,老羅突然找到我,邀我去他家做客,那時我才知道,他的老家正是我任職的地方。這個時候的他終於通過了司法考試,現在他已經大大方方地辭去公職,成為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夥律師。他的案源依然是源源不斷,他的收入財富依然滾滾而來。

這些都是後話,在這裏我先簡單交代一下。

那一年的司法考試結束,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想好好歇一歇。過幾天就是國慶節,當天晚上,我決定去散散步,讓自己放鬆一下。

那晚上街上熱鬧非凡,人們三三兩兩,或三五好友走走玩玩,或情侶相依卿卿我我。我還是孑然一身,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散步。

走著走著,就來到我和“片片蝶衣輕”第一次見麵那個地方附近的廣場。

廣場上人很多,多到我舉步維艱,跟著人流一路走一路看,那速度跟烏龜爬似的。燈光倒是很好,我能看清楚每一個人的臉。

走著走著,我遠遠發現人群中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定睛一看,那不是片片蝶衣輕嗎?她正穿著一襲淺色的長裙,也是一個人在人流中漫步。

我想跟她打個招呼,隻可惜,當時人群實在他擁擠,我幾乎到不了她身旁,於是隻得被人流裹挾著向前走,離她越來越遠。

自從第一次見麵,我們都沒給彼此留下什麼特別深的印象,因此雖然是網友,但QQ在線的時候基本沒聊什麼,我隻是在短暫的聊天中得知了她的真名,在這裏我稱她為“阿英”。沒想到兩個多月後我們又遇上了,隻不過這一次我們沒有機會再坐一坐。

直到我走出很遠,人群不再擁擠的時候,我才得以掏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短信,說剛才自己在這裏看到她一個人。她很快回複一條短信,說她不是一個人,而是在等待後麵的親戚跟上。看她的語氣,很意外在這裏讓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