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猩紅的眼,薛老夫人終於不再說話了,她木然的點了一下頭,薛才高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直奔沈氏了。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沈惜惜再次留了沈寶成在自己房中用膳,兩個人,十幾道小菜,姐弟二人相對而坐。
房間的門被推開,盈翠氣鼓鼓的跟沈惜惜說道:“小姐,那薛才高早上才被寶成少爺趕走,現在又來了,他在外麵叫門,周圍都是圍著的街坊,門房小廝想趕他走,他賴著不走,周圍街坊指指點點的,可怎麼辦啊!”
沈寶成將筷子摔在桌上,拍案而起,“長姐,我再把他打出去一次!”
沈惜惜放下勺子,安撫弟弟情緒:“寶成,看他的樣子我不出去他不會走,還是我出去,跟他說明白就是,如果當著街坊的麵將話說明白,他還不走,再動粗,咱們也有理有據。”
說罷,她便往大門走去,沈寶成和盈翠跟在後麵。
走到大門處,沈惜惜讓小廝打開大門,薛才高一見沈惜惜開門,竟直接雙膝跪地,滿臉懊悔的哭了。
“惜惜,求你原諒我,是田氏跟我說你有事找我,我到了之後又給我喝了摻了藥的茶水,我真的不是跟那賤人私會啊!”
沈惜惜驚了,他竟真的這般不要臉!
看來討債的已經來過了,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沈惜惜聲音聽不出波瀾:“你既然說是田氏框你去的,又給你下藥,那麼你就將所發生的事詳詳細細白紙黑字的寫清楚,我自會找人核對,若真是下藥,定能查出蛛絲馬跡。
若是當中有一絲跟你寫的不符,那你就是故意誆騙我!就算你明明在與我有婚約的前提下,還背著我暗中與我表妹苟且,薛沈兩家也不會就此決裂,但你若是還想借此欺騙我,那麼我們兩家的交情也算到頭了,以後……再無瓜葛,你,敢寫嗎?”
薛才高愣住,他不敢寫,這個理由還是他來的時候臨時想的,怎麼可能現在就寫一個一絲不漏的過程呢!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結結巴巴不敢答應。
“惜惜,薛氏與沈氏這麼多年的交情,而且我們也相識了十數年,這些年薛氏對沈氏也多有幫扶,難道你真的僅憑這些就認定我跟她私會,真的如此不信任我嗎?”
沈惜惜還未說話,沈寶成忍不住了,厲聲質問:“幫扶?薛才高,你可真大的臉啊,沈氏前些年落魄之時,為何不見你薛氏的幫扶?現在沈氏不需要幫扶了,你倒是假惺惺給了沈氏幾個訂單,你要不要臉啊!”
沈寶成被氣的漲紅了臉,哪裏還是原來那個溫潤如玉,氣質翩翩的讀書兒郎?
梁春,梁秋兩兄弟剛才聽見前院動靜,在回廊處往大門處看著動向。
畢竟這是主家私事,又可能涉及隱私,即使被街上百姓看見,他們也不能直接站在那裏看,隻能遠遠觀望著,若是那薛才高動起手來,才能輪到他們出場。
梁春轉頭看了梁秋一眼,本打算跟弟弟說一句話,卻不知梁秋何時從懷中掏出一把瓜子,正津津有味的往大門處觀望,梁春瞅了弟弟一眼,又恨鐵不成鋼的轉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