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軟軟試探著開口,“有位客人最近情緒有問題,到了悲觀厭世的程度,想請你給她調一瓶香治愈一下。”
“這麼嚴重了嗎?”
“是啊,都自殺過兩次了。她家人也是偶爾聽說香氛可以緩解情緒,便馬上來了店裏。”
“這種香,唯有你才能調出,所以,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時間?”
軟軟雖然年齡和閱曆,都遠在溫酒酒身上。可向來對溫酒酒極為尊重,並深深地為她在調香方麵的天賦折服。
事關人命,溫酒酒自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她什麼也沒有再問,一口答應下來。
剩下的,便是交給軟軟去處理,約和那位客人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走出店門,正是陽光燦爛之時。
溫酒酒的眼睛極為敏感,一見到強光就會流眼淚。
此刻,兩滴淚珠不受控製的從她眼角滑了下來。
加之在調香室調了好久的香,眼睛一直盯著器具,有些紅紅的。
溫酒酒擦拭著眼淚,突然發覺似乎有人正看著自己。
她迎向那道目光,有些驚訝,顧厭離竟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眼淚再次不受控製地流出來,溫酒酒一邊向顧厭離走過去,一邊繼續擦著眼淚。
她在顧厭離麵前停下,眼睛紅紅地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她其實更想知道,他出現在這裏,是巧合,還是專程來找她的?
顧厭離抬眸,凝視著溫酒酒。
女孩兒眼眶紅紅的,雙眸滲出晶瑩的淚珠,臉頰上還殘留著淚痕。
一身疲憊,帶著憔悴。一看,就是被人欺負了,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
莫名的,顧厭離的情緒便有些不太對。
他抬起手,想去擦幹溫酒酒眸中的淚水。
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總之他就是不能見到她流淚。
手伸出來,坐在輪椅上的他觸碰不到溫酒酒的臉,顧厭離這才驟然清醒過來。
他這是在做什麼?眼前的女子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甚至連“熟”都稱不上。
他收回手,暗自慶幸自己坐在輪椅上起不了身。
否則的話,已經忍不住為她擦幹了眼淚。
在不太熟的情況下,這個舉動有些逾越了。
顧厭離收回手,恢複清冷的神情。
溫酒酒分明在前一秒,在顧厭離的眼神裏看見了心疼。
她正有些詫異,想再看清楚一些,便看見顧厭離的神情恢複了一慣的清冷。
果然是自己看錯了呢。看來顧厭離出現在這裏,也隻是巧合而已。
他又如何會知道她在這裏呢?即便知道,兩人不過是閃婚,毫無感情基礎,他也斷然不會來接她。
但她既然看見了,便不能丟下顧厭離不管。
於是溫酒酒推起輪椅,問道:“打算去哪兒?顧宅還是公司?”
“家。”
今日她在公司受了莫大的委屈,在明日之前,顧厭離不想她回到那個傷心地。
“好。”溫酒酒推動輪椅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