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喊,這一大群人立馬來了精神翹首以待。霎時,馬蹄聲娓娓而來,慢慢駛過青石磚,在車輪發出“吱呀”的微聲,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收了馬鞭左腳輕抬跳下車,隨即拿了個馬梯子放在車篷旁,彎著腰恭敬的在一邊候著。
車簾被一雙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撩開,一男子俯身優雅的出了車蓬,一襲華貴月色白衣迎風招展,黑發束冠,高挺的鼻梁,薄唇緊抿,劍眉下是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流露著一種自信的神情,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淪陷進去。
“爹爹------”小娃娃掙脫她娘親的手,箭步如飛的跑了過來,那白衣男子快步走下馬梯子迎上去,彎腰抱起摟在懷裏,“治兒乖,都長這麼高了,可有念想著爹爹?”他那俊逸的臉此刻溢滿著濃濃的慈愛,與剛才那冷俊的神情大有徑庭。
“侯爺,治兒念想著緊呢,早早來盼著了,看把小臉兒都曬的通紅通紅的。”薛姨娘趕忙迎了上去,扶柳般的身姿貼著侯爺的身側,柔若無骨的纖手撫著娃娃的頭,一雙秋水似的眼睛卻是溫柔的看著侯爺。
“一院子的人都盼著你們能早點到家呢,侯爺你清瘦了,可是路上顛簸的。”李姨娘柔柔弱弱道。那肌白的臉,經那夕陽的映照,更顯得鮮豔嫵媚。
“讓你們久等了,噢----可苦了我的治兒了,爹爹帶了好玩的給你。”侯爺捧著那娃娃的粉臉語氣略帶歉疚。
上官凝看二位妾室都去問候了,也裝模作樣的上去道:“侯爺,你回來了,路上辛苦了。”
“恩-----夫人可安好?”
“好------”還沒等她說完。
“阮姨娘,你小心著身子,慢著點。”
這聲音轉移了大家所有的注意力。
馬車上一女子,身著淡綠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輕束,腹部微微隆起,看著像是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一雙鳳眼媚意天成。此時正麵帶嬌羞含情脈脈的看著侯爺。
上官凝看著場中剛才還嬌羞帶怯,麵若桃花的兩們妾室,如今已是麵色颯白,那笑容僵硬的像是定格了一般,說是比哭還難看,還真不為過。
“萍兒,還不好生看著你家姨娘。”侯爺濃眉緊皺語氣略帶嚴厲道。“都怎麼做事的?”
“奴婢知錯了,奴婢會小心伺候著姨娘。”那喚萍兒的丫顯得有些的驚慌失措。
那麵若芙蓉的女子柔柔說道:“侯爺,妾身不碣事,是我自個兒不小心了。”
那丫環小心的扶著那女子下了馬梯子,她一隻手攙著丫環一隻手輕撫在腹上緩步走來,“奴婢給少夫人請安,給兩位姨娘請安。”
“碧玉妹妹,往後我們就是姐妹了,妹妹懷著身孕孕,要小心才是,一路上也難為你了,可有幾個月的身孕。”薛姨娘此刻已恢複了蒼白,笑著扶那女子。
“奴婢不敢,已有四個月了。”那女子道。
“什麼敢不敢的,如今你懷了侯爺的子嗣,可要小心照看著自個兒的身子才是。”
“是-----”
“姐姐說的是。碧玉妹妹,剛才我們幾個還在說著治兒少了個玩伴,如今可乘了那小東西的意了。”李姨娘巧笑贏贏的說著,卻難掩神色間的落沒。
上官凝看著眼前這一幕,隻不過是個通房丫環懷了子嗣抬了房的老戲碼,她這個正妻是一點不喜不悲,反正自個兒是個看戲的,兩們妾室想必心裏可是不好過的很啊。
上官凝雖然不想攪這趟混水,可身在其位不可不為啊。“侯爺,老夫人還在屋裏等著呢。”她也懶得寒暄。
“走------”侯爺抱著治兒已是大步流星的往府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