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鳳那日書房受氣與杜娟商議後,也有三四日,不知杜娟這丫頭用了什麼法子,教唆著阮碧玉答應了與她們合作。合作的事是個長遠的事,眼下八字還不著一撇,也隻是先拉攏阮碧玉,不叫薛林燕與她一夥了去。
阮碧玉礙著有孕在身不便伺候,偏李玉鳳遇每月裏身子有這麼幾日不爽,李慎便天天往薛林燕屋裏去,讓她好不春風得意了些時日。李玉鳳隻有幹著急的份,想著身子利爽了,引李慎來自個屋裏,還指望著早日懷上侯爺的子嗣,將來便有了依靠。
那廂李玉鳳扳著指頭數日子,這廂薛林燕尋著心思討李慎歡心,她本是個聰明心思慎密的人,這幾日裏兩從如膠似漆的恩愛,似回到了初嫁侯府時的光景,那時侯爺身邊隻她一人,侯爺對她寵愛萬分。雖從一開始便知隻能給她姨娘的身份,以後會有正室進府,但她自信憑自個的美貌與聰慧,再則與侯爺日久感情深厚,在侯爺心中她的地位是撼不動的。
她曾一度以為她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夫君疼愛她,婆婆原就是自家人必是照應著她,之後又懷上了侯爺的孩子,每個女子夢想得到的一切她都擁有了,正當沉浸於自個編織的夢境。
老夫人的一句“林燕,眼下你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慎兒,我也知你是個大度的人,便先與你商量這事,眼下經人說起城裏一李姓正經人家的女兒,我看著到挺適合給慎兒做二房,便來問問你的意思。”那一刻像是冬天裏被澆了一盆冷水,徹底摧毀了她編織好的夢,許是自個一直來都在自欺欺人,有時太幸福太安逸會被麻痹。老夫人用商量的口吻與她說,是給她麵子,其實這已是鐵定的事,又何須她答應來著,因回老夫人:“娘,到是媳婦的不是,一遇喜事把這等緊要的事給忘了,娘看中的必是好的,也省得我托人再去尋找。”說著違心的話,心似被利刃插入般的疼痛,像是跌入深淵找不到生路,像是心在滴血永不會幹涸。
撫摸著還未隆起的小腹,一切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而改變,矛盾的是,將來也需要這個孩子去繼續去完成她的美夢。她知道不能怪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因為她總要是經曆這些的,隻不過孩子來的太早些了,她人生最美好的日子就這麼匆匆而過,幸福就像是上天給她的憐憫,也許幸福不會再與她不期而遇。上天給她希望又給了她失望。不——她不要任由命運牽扯她的人生,她要與命數抗爭,至少如今她有了侯爺的孩子,有了侯爺的寵愛,有了老夫人的照顧。她要運籌帷幄,為自個在候府爭得一席之地。
自李玉燕進門後,不出幾年正室上官凝又進了侯府,現在連府裏的一個丫環都因懷了子嗣而抬了房,薛林燕知道這還隻是個開始,以後還會又更多的女子接踵而來。隻因這是侯府,是個貴族世家,隻因他是侯爺,是個不會隻寵她一人的男子。因此,不論是為了她自個,還是為了孩子,或是為了得到侯爺的寵愛,她都要不惜一切去爭奪。
侯府幾房姨娘眼紅著正室的位置,上官凝在別院卻在思量著怎麼攢些銀子好逃離侯府。這日又逢初一,上官凝借上香為由,隻說去附近的寺廟,帶了銀杏一人出了別院,憑著記憶一路急走。
“姐姐,你慢點,咱不是去寺廟上香的嗎?咋走通往城裏的路了?”銀杏有點鬧不明白。
上官凝頭也不回的管自個往前走著,“妹妹,我們去城裏逛逛,可別聲張出去。”
“姐姐,走得去怎麼使得,我去叫了阿成來。”銀杏掉轉身要去叫阿成。
“別去——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去普濟寺上香的人多了去,待會兒我們看可有順便去的車,讓他們搭我們一程便是。”上官凝趕忙拉住銀杏,她可不想錯失了等了半個月才等來的機會,她需要去了解這個時代,去熟悉逃離的路線,去解決生存的本錢。來別院一待也有兩月,再過兩月就便臨中秋,很有可能再回侯府,這次回去了便再難出府。因此這兩個月裏是她逃離侯府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