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照,似要把大地的水分都吸幹,上官凝就著烈日,已是出了一身薄薄的汗。前世夏日習慣著吊帶衫和短褲,如今全身上下裹得嚴實,不生出一身痱子才怪。
李慎你小子再不來,老娘可要暈倒在路邊了。心下想著,李慎似感應到一般,攜著阿木已趕到。
額頭已布滿一層薄薄的汗珠子,身子似東歪西倒,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摔倒在地,一隻手時不時的去抹額上的汗。
李慎趕到別院大門外,見到的便是這番情景,一股無名火不由竄上來,看形情怕是已候了多時,身子都未見好,又站在烈日下曝曬,豈不是又得添病。
“怎麼不去車裏呆著。”
話裏帶著懊惱,又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著急。見一邊低著頭絞著手絹的銀杏,火又噌噌噌的上來。
“銀杏,你是怎麼伺候少夫人的,李府淨白養著你們這些無用的人。”
李慎這股無名火,從昨日見到上官凝起就無處發泄,正好銀杏當了回炮灰。
銀杏何時見侯爺發過這麼大的火,也不知道自個做錯了什麼,趕緊跪下嗑頭,惶恐道:“侯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上官凝見李慎無緣無故的朝銀杏發脾氣,心裏也來氣,彎下身要扶銀杏起來。想:你不就是殺雞給猴看,指桑罵槐嗎。
侯爺不發話,銀杏哪敢起身,無論上官凝怎麼拉她,她硬是不起來,最後索性匍匐在地上。
上官凝拉不動銀杏,又見她這般作低賤樣,加之兩日裏都受了李慎的氣,火一下子上來了,忘了先前的“忍字訣”,朝著李慎氣呼呼的吼道:“你朝銀杏發什麼火,她又有何錯?這麼大熱天的,你讓我們呆在車裏等這麼長時間,豈不是要悶壞。再說是你喚我們去濟城,到好意思讓我們等著,你不賠個歉意,還有理了不成。”
上官凝火氣一上來,也忘了這是在封建的古代,男性的至高專權製早被她抱在了腦後,憑著現代人的本性,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李慎嘰嘰呱呱的一頓數落,哪還有半點名門閨秀的影子,活脫脫的一個潑婦罵街。
阿木阿成被上官凝的一出話,嚇得趕緊跪下,倆人俱是不敢抬頭瞧李慎一眼。心想:這天都要反了,少夫人不會是中邪了,敢這般罵侯爺。
銀杏本就匍匐的跪在地上,見上官凝為她出頭,和侯爺鬧將起來,且說了些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嚇得眼淚直流。
到是李慎緊皺著眉,兩條濃密的劍眉像是要擰在了一起,鼻息粗重依稀可聞,一雙漆黑的俊目直盯著上官凝,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上官凝一開始也不甘示弱的盯著李慎,到底是人家定力好,轉著酸澀的眼珠子,轉首往邊上的地麵看去。
李慎算你狠——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又像隻是轉眼一瞬間——
“都上車吧。”李慎淡道,話裏沒有一絲情緒,管自個走至車前,撩起長袍,上了車進了車內。
阿木與阿成似剛反應過來,趕忙慌張的立起身奔向馬車。阿成跑到一半似想起了什麼,回轉身來,“少——少夫人,快上車吧。”
上官凝朝他點點頭,便又去扶銀杏。
這次銀杏沒有抗拒,一隻手搭在上官凝的手心裏,借力想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