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玩的差不多,上官凝見好就收,也不再堅持,說不準再鬧下去,李慎真要火將起來,自個到落了個沒臉麵。
扶著李慎的肩膀撐起身子,隨手撣了撣羅裙,好似方才沾染了灰塵,又拉拉了羅裙,方端著端莊優雅的身姿,蓮步輕移的走回了原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細細品囁起來。
眾人都被她的行徑,弄得丈二摸不著頭腦,前一刻還像個深諳風花雪月的高手,轉眼便成了儀態萬千高貴女子,這轉變也太快了吧,且快得讓人回不過神來。
在坐的都在猜測這個謫仙般的妖繞女子,到底是何許人也。方才當眾嬌媚發嗔似狐狸精轉世,說她是青樓裏的紅牌姑娘,眾人必深信不疑;眼下一副端嚴莊重的模樣,又像是世家豪門貴氣女子;這反差也膩大了點,在坐的無法把她定格於哪一類人,因為她把南轅北轍的兩類人物演繹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到叫人無法分辯哪種才是真實的,哪種才是虛假的,與或是說兩種都是真實的或都是不真實的。
眾人猜測紛紜,卻最終未能下定論。
上官凝囁了幾口茶,便目無旁人的就著小菜品起酒來,都說女子人前喝酒多失態,可酒杯在她手裏卻似成了裝飾品,就像貴族女子手裏拿著宮扇,又像世家淑女手上拽著的雲錦手絹。那優雅的氣質,那豪邁的性情,兩種互不相幹的氣韻揉輾在一起,在她身上仿佛天然自成一般,讓人覺得單看著她喝酒就是一種享受。
一壺小酒被她幾下就喝了個底朝天,想著前世描寫古人喝酒是都是用大碗的,且是一壇一壇的,這紫霧閣也真不會做生意,這一小壺酒據她估計,約摸也就三兩最多,都不夠塞她牙縫。酒到清香怡人,就是太清淡了點,喝著挺像前世裏的“綠晶”,想必這時候的蒸餾技術還屬落後。
舔著嘴角似意猶未盡,一邊夾著菜往嘴裏送,一邊時不時的拿眼飄向站在轉角處的小二,那吃著菜斜著眼,想叫又不叫的模樣,惹得在坐的各位俱是忍俊不禁,低著頭私下暗暗好笑。
“想喝就再叫壺上來便是,弄出這個樣子,到似我阻著不讓你喝。”
從對麵傳來李慎輕飄飄的聲音,淡淡的就如這酒一般。
咦——
這棺材臉是說讓她再叫壺酒?她沒聽錯吧?乖乖,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感情被她方才一刺激,惱得神智不清了?
“嘿嘿——妾身不勝酒力,小喝幾口也隻是勉強能支撐,要是在多喝上幾口,怕是要醉倒在這裏了。”上官凝皮笑肉不笑的謙虛道,她那神情哪像是勉強能支撐的樣子,怕是再來個三四壺也不成問題。
李慎也未再理會她,隻顧喝茶吃菜。
上官凝如在前世家裏一般,撿著喜歡的就吃,幾盤菜離得了遠些夾不到,索性站起來俯過半個身子去夾。
心想:李慎我就是要氣死你,看你還老神在在,氣定神閑,即使離了你這侯府,也要把帳先算回來。
繞是上官凝大失形象的在桌上橫掃千軍,李慎偏一派優然的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