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炎討了個無趣,撇撇嘴也跟著上了樓。
出了紫霧閣,隻見阿成已備好了馬車在門外。李慎卻沒有先進車內,而是站在馬梯子旁,看著像是在等她,眼睛卻瞧著紫霧閣邊上的姚記素餅店。上官凝心想:棺材臉以前就不懂得憐香惜玉,整日裏擺著個臭臉,仿佛欠他十萬八千兩銀子似得,方才又給他出了回笑話,此刻怎會這般好等她,她可不會花癡的自作多情。
上官凝本想大搖大擺神氣的往李慎身邊走過去,轉念一想,方才與易卿說是酒醉失手丟了手絹,棺材臉在場必是聽得一清二楚,遂裝出不勝酒力的樣子一步三退的走向馬車。
上官凝方走到馬車邊,李慎一個抬腳,先行上了馬車,站在了車頭。她拽著羅裙剛想舉步踏上馬梯子,眼前出現了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上官凝驚奇的抬頭看向李慎,瞪大眼睛作疑惑狀。
見李慎彎著腰,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攤著手心伸向她,璀燦的星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這棺材臉不會是想扶她上馬車吧,他有這麼好?這打著燈籠都輪不到她的好事,怎得說發生了就發生了。上官凝驚疑不定的一會瞧瞧李慎伸著的手,又瞧瞧他的俊臉,一時到不知怎麼辦才好。
“磨蹭什麼?還不上來”上頭傳來淡淡的聲音。
上官凝正自左右為難,被李慎這一出聲,鬼使神差的抓住他的手便上了馬車。
手上似還留著他掌心留下的餘溫,淡淡的溫暖的,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車內李慎又複先前來時的樣子,一聲不吭的閉目養神,上官凝與銀杏遂也複了來時的樣子,隻不過幾人此時的心境卻又與來時大不一般了。
“侯爺——錦鈺閣到了。”嘈雜的秀水街上到處是人聲鼎沸,阿木的聲音似從遙遠的地方飄來一般,卻又讓人聽聽真真切切。
錦鈺閣?
她沒聽錯吧?棺材臉來這個脂粉之地幹嗎?上官凝百思不得其解,正自苦思冥想間——
“銀杏,陪著少夫人去瞧瞧有什麼喜歡的胭脂?”李慎淡道,好似說著你要不要喝茶一樣簡單。
上官凝本來因著李慎扶了她一把,便對他的怨氣稍稍消停了些,此時聽他這般說來,卻是氣得暗暗咬牙。李慎啊李慎,我還以為你改了性子,到是我自個自作多情了去,你要關著不讓我出別院也不是這麼個法子吧,真他娘的下作,你以為帶我上紫霧閣吃喝,來錦鈺閣挑胭脂,我就沒借口出別院了,我偏要打亂了你的如意算盤。
“侯爺——上次買的那盒胭脂還沒怎麼用過呢,何必再去費銀子,且我方才多喝了幾口,現在到有些頭暈的很,還是早早的回去才好。”上官凝忍著氣淡定道。
李慎瞅了她一眼,便對車往的阿成道:“阿成,回別院。”
車輪輾著秀水街的青磚路,“咯吱咯吱”一路向前行去,車內又恢複方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