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一圈後,徐然安排張小生負責夜晚巡查的人員安排。
自己則是在天黑之前,回到自家小院當中。
想起白日裏的景象,自己拿起那陶罐,即便是愣神,也不過是瞬間的事。
那兩道姑,就是在這個關頭出現的。
要麼這兩人身法強勁,呼吸之間能橫跨數十丈,從不曾被注意到的地方趕來。
要麼就是有隱藏身影的方法。
徐然眉頭微微一皺,這太上道,還真是少接觸為妙啊。
雖然原主留給他的記憶中,隻有江湖高手。
但這個不存在於他熟知那些史書中的王朝,難保不會有超凡的存在。
原主母親很早就離世,在十六歲的時候,原主父親也因緝捕凶盜,重傷去世。
如今徐然算是舉目無親的處境。
不過這也方便了徐然,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那一聲爹娘如何才能叫出口。
拍打下身上的積雪,推門而入。
取下象征嘉和坊市捕頭的腰牌,掛好長刀,鐵尺倒是一直拿在手中。
升起小火爐,用鐵尺撥弄一下爐內炭火,徐然看著院門外的大雪,怔怔出神。
穿越而來,本想靠著一坊捕頭的職位,安然度過一生。
但從今日的蛛絲馬跡來看,這個世界並不簡單。
太上道,那古怪的陶罐,以及因為陶罐,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道奇怪身影。
徐然心中暗歎,本就封建社會,普通人可以和豬狗劃個約等號。
若是再出現搬山填海,手摘日月的存在。
那這個約等號就要變成小於符號了,比豬狗還不如。
徐然目光一凝,前世當了一輩子NPC,月月007,都懷疑是不是猝死了才穿越。
既然重活一世,說什麼也要讓自己活得好一點。
如果真有修煉一類的超凡之法,自己說什麼也要嚐試一下。
太上道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但以自己一個小小的捕頭,很難和太上道有過深交際。
民間再怎麼意淫太上道,太上道的地位依舊尊崇甚至是超然。
好比吸電子煙的純真笑容,人人都笑話他,人人也都恨自己有張高中畢業證。
若是給那些唾棄自己男人,天天想著太上道道姑的良家婦女一個機會,加入太上道,她們比誰都積極。
名聲是名聲,地位是地位。
太上道除了每年年關,會到上京城主導祭天大典外,其餘時間都在自己的山門當中。
徐然身為一坊捕頭,一月就休沐兩天。
除非領上邊的命令,不然不能離開京城。
自己能夠接觸到太上道的機會,隻能是在祭天大典這段時間內。
徐然揉了揉緊皺的眉心,他位卑言輕。
要是貿然找上太上道,很可能落得和今日那男人一個下場。
徐然不想失去自由,即便太上道手中真掌握著修煉法門。
他也不會讓自己跟那個男人一樣,落入那些道姑手中。
須知太上道隻有坤道,沒有任何一男子。
徐然不覺得今日那個男人,下場會有多好。
良久,徐然依舊沒能想到接近太上道的方法。
爐中黑炭依然火紅,借著這股暖意,徐然靠在椅背上,想要假寐一會兒。
雙眼閉上,繁雜的心緒也恢複平靜。
就在徐然將要進入睡眠時,黑暗當中,泛起一個個細小的光點。
這些細小的光點逐漸彙聚成線條,而後,之前那道妙曼的身影,再次在徐然眼前浮現。
徐然心中大驚,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害怕睜開眼,這道身影就沒了。
徐然全神貫注的以心神關注這道身影。
這道身影散發著微光,即便不著片縷,徐然心中也無法生出任何邪念來。
在人影完全凝聚之後,徐然甚至從心底生出,一抹要想頂禮膜拜的衝動。
但兩世為人,更是經曆過穿越這種事,徐然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堅韌。
硬生生將心中那股想要頂禮膜拜的心緒壓下去,心神浩然睜大,繼續注視著這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