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一個小廝從馬上上跳下來,恭敬地將一個凳子放在馬車旁。“主子,到了。”
藍色的帳布被一雙修長毫無疤痕的手掀開,燈籠發出的紅光照在上麵竟折射出一些些光澤。光是看手便知道這人養尊處優,非富即貴。
“嗬嗬,淩雲王怎麼親自在門口等著,這大冬天的可別凍著了。安平侯,你也下來吧,別讓淩雲王久等。”一身明黃,儼然的君威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下。隨著淩雲王一聲:“參見皇上”,門口的侍衛小廝們均跪拜了下來。
“都平身吧。”
“皇上可是第一次來淩雲王府,別把人給嚇壞了。”一身紫色的裘衣,暈黑的貂皮披在那說話的人身上,淩雲王眯起了眼睛,這安平侯果真是不是富貴不上身。此時再認真看,安平侯卻是轉動著他的翡翠玉扳指,眼神也不看別處。淩雲王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這安平侯的性情來。收了眼,他揚手道:“府裏已經準備了晚膳,皇上,侯爺,快快請進。”
“今晚都別拘謹,今晚可是要大醉不可。”說完,皇上走了進去,淩厲的雙眼朝著入門的一草一木看去。
淩雲王心一提,不知道皇上今天來是不是來查淩雲王府的底細。百思不得其解,倒也亦步亦趨跟上去。紫色的裘袍下,安平侯收起扳指。似笑非笑的嘴角彎了起來,眼神亦若有所思。
後院雨霖苑,一身白衣的女子看過去比三小姐年長些,與三小姐念青也有三分相似。她正挽著發絲,在鬢角打上早上浸泡的桂花水。
“二小姐,我這還有當年王爺賞我的翠玉簪,你看看有沒有用?”瘦弱的女子約莫30歲將簪子遞上,眼裏掛著擔憂。“二小姐,你真的要這麼做?大小姐可是對皇上誌在必得,我怕……”
那女子拿著翠玉簪的手一頓,“她誌在必得,難道我就不能誌在必得。這幾年她們越來越過分了,我若不破釜沉舟一次,難不成要被她們活活折磨死!”
屋子安靜了起來,瘦弱的女子低下了頭,死死擰著帕子,清秀的雙眼蓄滿了淚水。“都是我不好,你和三小姐若是嫡出,也不會……”
“好啦,娘,這些和你沒有關係,她們做得太絕,您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坐著休息吧。對了,三妹呢?”二小姐齊悅蹙著眉頭,現在本就勢單力薄,念青怎麼不見了?
“她說去幫我找吃的去了,我也是勸不動。”雲姨娘怨自己命不好,自己被苛待也就算了,現在大的要冒險,小的也是瘦的幾乎風吹就倒。
“我馬上回來。”齊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就走了出去。
倚翠圓裏王妃打開那青花瓷盅,臉色就變了。“張嬤嬤,你在我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血燕也敢偷吃,那是不是我的王妃之位,你也想試著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