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賤妾求您,高抬貴手。三小姐她還小,身子骨弱,受不得這樣的刑法。王妃,您行行好,放了三小姐。”那女人跪地磕頭,素裝的頭上隻有一個木製的發釵。她是這個身體的生母?
“她哪裏小了,今年15,明年就可以議親了。她若是受不得,你可受得?”王妃吐了口口水,鄙夷地看著雲姨娘。
雲姨娘身子一震。卻是跪著爬到沈紫身邊。“我受得了。”她深深望著自己的小女兒,“念青,姨娘連累了你,打你出娘胎,姨娘都沒有讓你過得舒適,是姨娘的錯,姨娘不是一個好的娘親,姨娘不求什麼,隻求你好好活著。”
說完,她撲在沈紫身上,抬頭看了眼那鞭子,毅然說道:“來吧。”
沈紫的背有些濕了,那混這血水和雲姨娘的淚水粘在她的背上,她竟感覺比被鞭笞還要疼痛。梗塞的喉嚨裏似乎吐不出一個字。直到那一鞭聲充斥在空氣中,她的眼赤紅了,淚水滴在木椅子上,“娘。”
雲姨娘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寒冷的空氣灌入她的鼻腔,她急促地咳嗽了起來。
沈紫,不,現在是念青,雙手扣住椅子,她轉頭,微笑著看了那凍得蒼白的臉。“娘,下來吧。”雲姨娘隻是哭著搖頭,那鞭子再一次揮到她的背上。
念青那凍得通紅的臉霎時又慘白一片。“王妃!”念青似乎用她最大的力氣吼出了這一句,身旁的粗使嬤嬤似乎也被嚇一大跳,執著鞭子不知道還要不要打下去。
王妃抬起眼,倒是想看看這賤種要做什麼?
“王妃,敢問念青犯了什麼錯?王妃管理王府必然要賞罰分明,治下嚴謹,若是王妃拿不出證據,念青縱然是卑微的三小姐,也是已經入了譜牒的人,念青死不足惜,他日若有人翻出此事,質疑王妃的能力,怕就是念青的不是了。”念青抿緊唇,是的,她在賭。黑白分明的雙眼緊盯著王妃,那雙原本總是怯怯的雙眼此事卻是盛滿了篤定和咄咄逼人。
不僅是王妃,在場的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一向膽小懦弱的三小姐怎麼敢和王妃叫板。一時不少人倒是起了看戲的心情。沒有人去關注三小姐和雲姨娘身上的鞭傷。
前堂裏,觥籌交錯。一個丫鬟匆匆忙忙跑到侍衛跟前,眼睛朝著裏探,卻是不敢說一詞。侍衛們隻管裏麵三人安危,也不去理這一個小小的丫鬟。這丫鬟正是雲姨娘的貼身丫鬟芙兒。
安平侯早就察覺了這一場景。見皇上和淩雲王酒意正酣,霎時清冷的雙眼頓時出現迷離光彩,“皇上,王爺,這酒真是好東西,隻是容易醉。我出去透透風。”皇上和王爺本還想留他一會兒,見安平侯雙眼迷離,就甩了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