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念青,此事的確是我做的,若非如此,現下封嬪封妃的就是她。娘,您別擔心,雖然我私自去前堂獻藝,可是爹爹也沒有責罰我。皇上龍顏大悅,若不是我是王府庶出之女,何來隻是封嬪。”齊悅轉頭看向念青,心中泛起心疼,雖然隻是長了念青一歲,自小兩姐妹相依為命,同為庶女,兩人同氣同枝,齊悅更是時時護著妹妹。
“念青,給姐姐看看,都傷成什麼樣了?”齊悅說完,也不等念青多說,就翻開她的衣服,隻見泛青的皮膚上一條長長的裂痕,皮開肉綻,齊悅不小心扯了下衣服,引得念青微微發顫,那血絲竟是連著衣服,痛得她冷汗涔涔。
齊悅看得心痛不忍,潸然淚下。“她枉掛著嫡母的頭銜,對庶女竟然毫不留情,妹妹,你且忍著,我們一日為庶,一日受欺,姐姐縱使沒有鐵腕血刀,也會殺出一條路,讓世家為我等顫抖!”
雲姨娘哭道,“可是今日這事,王妃定然已經定你為敵,日後,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念青握緊了拳頭,她現下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娘,姐姐,還有她。忍著鑽心的痛,冷汗被她吞沒,她知道,這一生注定為了結束這樣的痛苦而奮鬥。“娘,她何時放過我們了?日後有我,有姐姐,定然還您後生安平!”
齊悅欣然落淚,沒想到妹妹竟然不再懦弱可期,盡管日後的路難走,必然也是一條生路。
翌日,窗外的雪融了,曆來,下雪不是最冷的,融雪最是天寒地凍。窗外雪水一滴一滴落在院子的石磚上,啪嗒啪嗒地,屋子裏格外地冷。念青睜開了眼,當窗發起了呆。
昨兒個晚上,她和齊悅還有娘一起睡。一個晚上她的腦子亂得很,娘不是淩雲王的侍妾嗎?為什麼還和女兒一起睡?而自己和姐姐齊悅都十五六了,在王府畢竟是正兒八緊的主,為什麼會住在一個屋子?幾番思量,她想起昨天王妃的態度,還有這簡陋的屋子。屋子裏冷得好比冰窖,冬日該有的碳這裏也沒見到,她才完全明白,這庶女身份該是如何卑微。
“醒了?快起來梳洗吧。待會兒還要去王妃那請安呢。”雲姨娘將衣服穿好,招了芙兒進來。
齊悅也穿戴整齊,回頭對著雲姨娘說道:“念青,今日你就不用去請安了,待會兒宮裏的嬤嬤就要來了,娘,您也別去給她請安,不過是一頓罪受!”
“哪裏能不去,她可是不能得罪的。”
“哼,不能得罪?我們什麼時候得罪她了?她又什麼時候給我們好日子過了?整個王府當屬她依翠園最得意,他人卑躬屈膝她還看不順眼,娘,你委屈求全是權宜之計,女兒入宮後會保你周全。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讓皇上開恩,許妹妹進宮陪我。”說完,齊悅見念青那雙漆黑亮麗的雙眼盯著自己,長發披在鵝蛋臉上,煞是好看。“念青也是越來越像娘了,瞧著也要成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