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宴馬上就開始了,皇後在芷陽宮梳妝,乍一聽皇上來了,急匆匆的恭迎聖駕。
瞥見自己女兒一身塵土跟在皇帝身後,也是嚇得麵色發白,瀾兒又闖了什麼禍居然驚動了皇上。
“免禮。”辰皇走向禦座。
“綾羅,還不快帶公主去換裝。”皇後催促身邊的宮女帶宮穆瀾下去,這才迎著皇上而去。
“臣妾沒能管教好公主,還請皇上責罰。”皇後欲要跪下請罪。
辰皇及時扶住皇後,“你教她教的很好,瀾兒她是真性情,在這宮中倒是難得一見。”
皇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尋思著辰皇的話。
“她很聰明,小小年紀見解也不一樣。”辰皇眉宇沾染幾分喜悅。
皇後才安下心來。
芷陽宮裏的掌事嬤嬤來稟明皇後風華宴已籌備妥當。
帝後隨朝寰薏閣而去。
“皇上,皇後駕到!”
寰薏閣所有人皆伏地朝緩步而來的帝後行禮。
“今日宴會不必拘謹,這寰薏閣的風景也難得一見,大家隨意賞識吧。”辰皇在樓閣裏坐下來,散了官家貴女。
“皇上今日怎有閑情來這風華晏?”德妃坐在一旁親自給辰皇斟茶。
“甚是新奇,陪皇後過來看看。”辰皇話裏話外都提起皇後,德妃心裏憤憤不平。
“姐姐倒是一心撲在這風華晏上。”德妃瞧著不遠處在亭子裏和官女子閑聊的皇後。
“皇後娘娘乃後宮之主,自是事必躬親。”另外幾位嬪妃附和道,也在一旁瞧著這難得一見的景致,更值得一提的自然是這見到皇上的機會難得,肯定要來這搏眼球。
皇後身旁圍著朝中貴女,各個都想爭取留下好印象,皇長子人中龍鳳,玉樹臨風,一直都是京中貴女們所向往的。
“大皇子呢 ?”瞧著這喧鬧的人群中遲遲未見皇長子出現,皇後詢問道,平日也就罷了,今日皇上和各宮都在,正主未出現,豈不是讓旁人看了笑話,皇後麵上依舊笑顏如花,心裏早已暗沉不少。
“回皇後娘娘,未見殿下。”身旁的宮女俯身行禮。
“去,將殿下找來。” 身後的宮女隨即離開。
“這三皇子倒是殷勤,他來做什麼?”皇後凝眉看著漸漸逼近的宮淩浚,麵上染上幾分不悅。
“自然是來向皇上獻殷勤的。”綾羅附和著皇後的話。
這話倒是不假,宮淩浚直至去向皇上請安。
辰皇朝政繁忙,自是不可久留,沒坐一會兒便離去,圍在辰皇身旁的嬪妃自然也就散去。
“兒臣給母後請安。”寰薏閣的樓閣中姍姍來遲的宮穆漓向皇後行禮。
瞥見自己兒子一身素衣便服,原本深沉的容顏頓時沉下幾分,“怎得這身著裝?”
“自有兒臣的道理,兒臣的皇子妃豈可是一般的庸脂庸俗之人,兒臣要的不隻是她身後的東西,還有她本身的聰慧。”宮穆漓瞧見皇後暗沉的麵色,便解釋自己的用意。
皇後琢磨著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再無過多言語,任由宮穆漓。
這寰薏閣的美景倒是少見,身為皇長子朝政繁忙,遂很少踏進這園子,今日難得前來,自是不可辜負了此番美景,宮穆漓獨自行走在階石上,今日這園子倒是比以往熱鬧的多,細語歡笑,加上遊覽的官家女子,宮穆漓一身素衣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那些官家女子自是不認識皇長子,即使身旁經過也不知。
“見過皇兄。”
“皇弟也來欣賞這寰薏閣的風景?”來人正是三皇子宮淩浚。
“可不是?這寰薏閣的風景可是千年一見。”宮淩浚一身華貴的錦袍,如玉的俊顏在墨色玉冠的映輝下棱角分明。
“那就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琉璃鳳眸湧上一層陰暗,遮住了眸底泄露出的情緒,卻也不難聽出話裏的冷嘲熱諷,
“皇兄說的是,”宮淩浚眉鋒有一瞬間的陰冷,很快便斂去,如玉的麵色掛了一絲淺笑 “皇兄可選中了 ?”宮淩浚眼底閃過一絲清幽。
“不勞皇弟費心。”宮穆漓麵色亦是一片清淡如煙。
北辰國皇長子戰功顯赫,內外兼修,三皇子才華橫溢,決勝千裏,都是儲君的不二人選,明爭暗鬥多年自是不合。
宮淩浚拱手作揖就此離去。
“聽說這次的風華晏是為皇長子選妃?”長廊裏過來的兩位官家女子絮絮碎語。
“不可亂說。”其中一位女子機警的看向四周,神色一片凝重。
然後從宮穆漓身旁經過朝盡頭走去。
宮中規矩甚多,連皇子公主都不例外,一不小心說錯話或許這一生就毀了。
三三兩兩的官家女子陸陸續續經過,一身素衣的宮穆漓觀望著這些女子,各個都不錯,各個都是平庸之色,與她相比簡直雲泥之別。
宮穆漓不禁搖頭,怎會想起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居然還如此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