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燦再醒來時隻覺得全身無力,頭痛的像是要開了花。
身下的硬物膈的她渾身難受。
她拾起一看竟是紅棗和花生。
她心裏記掛著生死未卜的孩子,慌忙起身。
這時,牆上的大紅喜字透過梳妝鏡映入她的眼簾。
她緩緩走近,鏡子裏的她穿著嫁衣,胸口別著大紅花。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光滑平整。
掄起左腿的褲子,上麵被趙亞楠毆打留下的傷疤早已不見。
喬燦突然意識到:“我這是重生啦?”
她回到了1983年,那年19歲的她。嫁入朱家初為人婦。
原以為自此便逃脫了喬家那個魔窟,在婆家能夠好好過日子。
沒想到朱家比喬家更盛,輕則打罵,動輒就是拳打腳踢。
還罔顧人倫,下藥讓野男人破了她的身,還讓她懷了那個可憐的孩子。。
前世她不光要包攬家裏大大小小的家務。
清晨要去集市賣菜,天黑了,還要去鬧市賣糖葫蘆。
年紀輕輕的她,手上裂口無數,每到冬天,血肉都翻在外麵。
盡管如此,趙亞楠還嫌棄她沒有正經工作在家吃閑飯。
朱長磊從一開始就很反對這門婚事,婚後對她一直很冷淡。
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茅坑裏的汙穢一樣。
那時,她還小,心思單純。並沒有多想,隻覺得是二人草草結婚,沒有感情。
再加上趙亞楠和她的那兩個閨女,左一句家窮養不出好鳥,右一句我家長磊從一開始就沒看上你,要不是我們說好話,你怕是這輩子都進不了我們朱家大門。
於是,她賣力幹活,想著將家裏操持好,朱長磊便會對她有所改觀。
誰曾想,他心裏想的是帶把兒的,一直把她當牲口。
思及此,源源不斷的恨意從胸腔散開,整個熱血都沸騰了。
她恨不得將朱家人生吞活剝。可她又不想讓他們死的太痛快。
她前世所受的苦,她要千倍萬倍的還給他們。
這時,喬燦的肚子叫了起來。
她記得出嫁這一天,她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
餓暈了昏倒在床上都沒個人來看一眼。
朱長磊的親舅舅是陶瓷廠的主任,喬家世代為農,趙亞楠嫌棄她上不了台麵,便省去了敬酒這一環節。
她叮囑過,床上的紅棗花生,長桌上的糕點,糖果新媳婦兒不能吃,不然老朱家會斷子絕孫。
前世喬燦一直無所出,她便時常拿這個說閑話,從此,喬燦便落了個貪吃的罪名。
而她當時就算餓的胸口犯惡心,也沒有動哪些東西分毫。
不吃白不吃,喬燦坐在床上用小手抓著顆顆飽滿紅潤的大棗往嘴裏塞。
嚼著嚼著。
眼淚便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往下流。
她可憐自己,更心疼前世那個還未足月的孩子。
夜深了,朱家隻剩下朱長磊的幾個兄弟在堂屋內,喝酒劃拳。
隱約可以聽見趙亞楠和她兩個閨女爽朗的笑聲
不一會兒,朱長磊進了房門。
他看著坐在床上的喬燦。
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前世她以為朱長磊喝多了,怕他吐一身,還貼心的將搪瓷盆遞到他麵前。
朱長磊不僅不領情,反手將盆打翻在地。
盆上的瓷被磕掉了,癟下去一大塊。
引得趙亞楠對喬燦一頓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