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者】
“雅典娜的戰士,黃道十二宮雙子座撒加,聖域教皇。”蓋亞輕嗤一聲,螻蟻般的人類也值得那個人這般用心。隨即蓋亞側過頭看向麵前的水晶鏡麵臉上浮現惡意的笑容,她抬起手臂,水晶鏡麵放大飛到撒加麵前。蓋亞的聲音十分可愛:“人類,想不想看看‘真實之鏡’裏麵,你本來的命運?”
撒加沉默不語,這是唯一破壞陣眼的機會,必須要沉住氣,絕不能讓蓋亞發現他的意圖。於是他順應蓋亞的話,看向鏡子。
那裏麵的自己和現在並沒有不同,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沒有水墨的存在。16歲之前光輝如神倍受敬仰,16歲那年教皇落選黑撒蘇醒,弑殺前教皇史昂,行刺雅典娜,誣陷好友艾俄洛斯。16歲之後坐上教皇寶座蒙蔽世人,黑撒被惡靈完全浸透,藍撒的存在日漸勢弱,最後雅典娜回歸時,他負隅頑抗,在和雅典娜的爭鬥中迪斯馬斯克、修羅、卡妙還有阿布羅狄死去,而他自己在惡靈離身之後,自盡死在雅典娜麵前。之後聖戰,他假意受刻耳逼迫接受複活,配合史昂的計劃拋棄所有聖鬥士的尊嚴,忍辱負重闖過黃道十二宮,隻為了順利見到女神覺醒女神聖衣,事成後回到海因斯坦城想盡最後的一點心力刺殺冥王,可是複活時間到了,他又重新被鎮壓回冰之地獄。最終他們所有的黃金聖鬥士奉獻了靈魂和生命,打開歎息之壁送星矢他們去雅典娜身邊。自此,他的生命算是完結透了,那也沒什麼。可惜,在各種力量下,他無法享受安寧的死亡,一次一次被複活,再一次一次被炮灰,就像是命運的惡意,不停地盤弄他的靈魂,要將他所有的驕傲,折辱殆盡!
“嗬嗬,很有趣的命運,是不是?撒加。”蓋亞笑得很開心,她喜歡看命運的惡意,看別人無能為力隻能被命運踐踏的樣子時,特別快樂。
撒加麵無表情,被命運玩弄又如何?命運再惡意又如何?他什麼時候都不可能屈服,想折辱他絕無可能,除非別人換了芯子套了他撒加的皮。
撒加的反應讓蓋亞意外,但是她現在心情很好,也不介意和他多說兩句,反正等殺陣徹底煉化完還需要時間。於是,她眯起紫色的眼睛對撒加說:“你知道什麼是修正者嗎?”她指了指撒加,輕聲說:“你現在能站在這裏,那是因為你原本的命運被修正了,而有能力修正你命運的,就是修正者。我想,你應該知道她是誰了。”
撒加的心微微縮起,他知道,那又如何!
“可是,修正者真正的力量,並不僅僅是修正。”蓋亞眼裏突然出現深刻的怨毒,她伸手拂過水晶鏡麵,聲音尖銳:“我給你看看,修正者真正的覺醒該是什麼樣子!”
撒加不著痕跡地瞄了一下陣眼,蓋亞還牢牢踩在上麵,盡管在和他對話,但她從未放鬆對陣眼的警惕心。現在還不行!
水晶鏡麵再次泛起光芒,裏麵竟然出現了水墨。
就如現世一樣,他拚盡所有救了她,他們的相處也和現世的軌跡沒什麼差別,但當他在雅典娜麵前自盡時,水墨沒趕得及救他,眼睜睜看著他死於非命,悲痛欲絕。之後他在聖戰裏複活,水墨如同現世一樣幫他們打開歎息之壁,避免他神魂俱滅的結局。聖戰勝利後,他們所有的黃金戰士被神秘的力量複活,可這卻是悲劇的開始而已。因為死而複生,力量和生命都不是原本自己的,所以戰力不夠,在十年後諸神之戰爆發,所有的黃金戰士全部戰死沙場,並且靈魂被永遠封印在奧林匹斯山的神柱裏,永世不得自由。
“撒加,你知道嗎?當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麵爆發,修正者在最後的絕望裏會怎樣嗎?”蓋亞紫色眼睛露出懷念的神色,神往道,“她會從修正者,變為,審判者。”
撒加的心髒縮成一團,他看到水墨手持長劍打入奧林匹斯山,額間的圖騰並不是他之前看到的那種黑紅相間,而是盛放到極致的,紅色彼岸花!她手持長劍屠戮神靈,血色眼瞳裏隻有沉浸殺戮的狂喜。
不要,水墨。撒加在心裏無聲嘶喊。
神界傾滅,星辰破碎,大地陷在永恒的黑暗中一片死寂。
蓋亞滿足地看著鏡子,沉迷在毀天滅地的畫麵裏,露出惡意的笑容,輕聲自語:“原來隻要你死了,毀滅這個世界,根本不費工夫啊…”
可是,漆黑一片的鏡麵,突然出現了一點白色的光亮,蓋亞驚訝地低呼一聲,隻見白色的光點迅速放大,最後刺眼的光芒從鏡麵裏射出。撒加和蓋亞都忍不住偏過頭避開這道光,蓋亞很快又看向鏡麵,但這次她臉上的從容不迫退卻,甚至忘記去守護陣眼。她震驚地走到鏡子前看著裏麵的場景,隻見審判者用手裏的長劍刺穿她自己的胸腹,大量金紅色的血液噴灑而出,她的喉嚨溢出輕靈的歌聲,像是最虔誠的祈禱。在她的祈禱聲裏,萬物複生,被屠戮的諸神進入輪回,在黑暗裏絕望的人們抬起眼睛四處張望,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變成最初,最純淨美好的模樣,歌聲停止,審判者看向初生的太陽,神魂在天地間崩散。
撒加的心痛到麻木,如果當初他真的死在雅典娜麵前,這會是水墨最後的結局嗎?!
“太愚蠢了!!”蓋亞怒不可遏,她用力敲打鏡麵,“愚蠢!愚蠢!!用自己不滅的神魂去複生一個必然會滅亡的世界有什麼意義!!”
就是現在!!撒加暴起,手裏的弑神之鐮化為漆黑巨劍狠狠插進殺陣的陣眼裏,蓋亞立刻從暴走中回神,兩把彎刀從她手裏飛出,極速向撒加的脖頸絞殺。避無可避,撒加咬牙無視飛近的彎刀,催動所有的力量灌注在手裏的巨劍中,陣眼開始破碎。可是蓋亞的彎刀已經快切到他了!
“鐺!!”兩柄彎刀在千鈞一發之際被彈飛,一漆黑一透明兩把長劍交錯,靜靜懸停在撒加麵前護住了他。蓋亞看著這對熟悉的兵器,眼瞳縮起,立刻轉身看向身後,隻見一個苗條的身影身著金銀相間的戰甲,墨黑長發以金色發環高高束起,她靜立在半空中對蓋亞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桫欏。”
蓋亞,不,應該叫桫欏,她冷冷回視半空中的女子,露出森冷的笑意:“你居然沒死,真是頑強的生命力,喬伊在你的神魂裏果然設置了保護,蒼藍。”
說到最後幾個字,桫欏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水墨,真實的名字叫蒼藍。
蒼藍噗嗤笑了:“這麼久了,你居然介意成這樣。喬伊為什麼用神力在我們神魂設置保護,還不是拜你所賜嗎?桫欏,你以為你的真實之巔是怎麼建立的,你犯下的罪,隻有湮滅才能償還!”
桫欏眼瞳縮起勃然大怒,她用力一刀揮向蒼藍的臉,蒼藍仰頭向後一讓,輕鬆躲開桫欏的攻擊:“呀,說幾句實話都不行,你本源力量得不到補充,脾氣倒是補得充足!”蒼藍彎起唇角,每句話都踩在桫欏的痛處,桫欏氣急,不再管撒加手持雙刀飛撲向蒼藍。
懸停在撒加和桫欏中間那兩柄交叉的長劍迅速飛回主人手裏格擋住桫欏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每一次兵器對撞產生恐怖的能量不停引爆空間,空間不斷扭曲折疊。一聲尖銳的爆鳴後,兩人同時後退,桫欏臉色難看。可惡!她剛剛出手太倉促,忘了穿戰甲,蒼藍這家夥把握住機會拚命下死手,讓她吃了不小的虧。真是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