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睡覺是一件超級幸福的事情,可以短暫的忘記一切記憶。可是現在的我已經全無睡意了。從包裏拿出手機,半個小時前有一條未讀信息,發件人是陸勇。“好好照顧自己,睡個好覺,晚安”
我久久的盯著手機顯示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喜歡發呆,喜歡久久的盯著一樣東西發呆。比如天花板,比如手機顯示屏,比如天空......直到眼睛又酸又澀,甚至眼淚都流出來了。
其實,我們都是屬於夜貓子類型的,晚上不睡覺早上不起來。大學的時候,每天晚上我不願意睡覺就躺在床上打騷擾電話,打電話給春讓他陪我聊天,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我就特別的安心,說著說著我就睡著了。主要是他的聲音特別的好聽,見我沒聲了,也掛了電話睡覺了。
後來他就不願意了,因為我總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手機總是就這樣擺在腦袋旁邊,也不關機。他在網上當了大量的資料,關於手機對大腦輻射的危害,然後一條一條的讀給我聽,關鍵的句子故意加重語氣,但我就是不知悔改,依舊這樣。沒辦法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說服小美每次趁我睡著的時候,將我的手機關機放在桌子上。知道後我挺愧疚的,尤其是看到小美的眼圈越來越黑,我才設置了自動關機。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愛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也痛,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我一下子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看著一大串陌生的號碼,想著最近怎麼不斷的有陌生號碼打進我的手機,手機還在手上一直震動。反正也睡不著我按了通話鍵。
“喂”
“芬,最近過的好嗎?”
“你是誰呀?”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啦,我是你的大學同學兼室友啊,就是後來去美國留學的那個人啊”
我想了想,猛然記起來了,對著電話叫道:“你就是黑妹,睡我下鋪的那一個,對吧?”
黑妹是我給她起的外號,剛搬進寢室的時候第一個看見她,就覺得她挺黑的而且還有一些胖胖的,後來熟悉後問了年紀才知道她比我小一個月,所以我就給她起了個外號,她人挺豪爽的,從來都不生氣。她家裏很有錢,但她本人特別的低調,從來都不會炫耀什麼,每個周末回家都會帶很多的好吃的分給我們大家。
“你和春還好吧?”她問道。
“分手了,畢業的時候就分手了”我發現我說出分手這兩個字的時候特別的平淡,就好像已經置身度外了。
“對不起”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然後說,“大學的時候你們那麼的相愛,你不知道我們都偷偷的羨慕著你,羨慕你們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我以為一定可以喝到你們的喜酒,看著你們手牽手步入婚禮的殿堂,將童話般的愛情進行到底”
“誰說大學的愛情就一定會牽手到老啊,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管你多麼轟轟烈烈的愛情,最後一畢業還不都是各奔前程去了,什麼愛不愛的,能值幾個錢?”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釋懷了,以前別人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是哭,一邊說一邊哭。可是今晚,我卻是那麼平靜的說出這件事,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出這件事。也許是因為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早就已經對一切看的淡了。自從上次和小美在電影院碰到春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很多時候我真的已經想不起他的樣子了,我發現對他的印象不知不覺中已經變的模糊了,我覺得他真的已經徹底的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