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西裏打開藥箱拿聽診器,正要往嬌娘胸口上按時,卻被門外的一聲怒吼嗬斥住了。
“男女授受不親,你們西洋人怎能如此不顧禮義廉恥?”
溫棠被嚇了一大跳,扭頭看向來人,頓時管理不了麵部表情。
這TM是新婚那晚上欺負嬌娘的男子吧,當時晚上看不清楚覺得有八九分相似,現在一看說是江津都不為過。
這簡直一模一樣!
維西裏站起身,對著男人微微鞠躬,不卑不亢介紹自己,“你好,我是維西裏。”
“我這是在聽病人的心跳,這是聽診器。”話畢,他拿起來聽診器給男人看。
“大少爺,這是老夫人請過來的西洋醫生,你還是不要打攪的好。”剛剛搬椅子的小廝出聲提醒江淮。
江淮是江家的大少爺,和江津是雙生子。
“你們全都信西洋人的那一套玩意,弟妹看來這麼多大夫了還不見好,你們找個西洋大夫來除了作賤她還能幹什麼?”江淮怒氣衝衝的。
“江少爺,你是對我有意見我們可以在外邊說,病人需要安靜。”維西裏慢條斯理地說話,表達著自己對男人的不滿。
兩個人對視,誰也不讓著誰,一旁的小廝也進退兩難,最後咬咬牙拉自己家的大少爺。
“大少爺,這是老夫人請來的。”言下之意就是江淮不能為難這位醫生。
“請大少爺你先離開吧,我要給這位病人看病了。”
“不行,我要看著。”江淮不容置疑。
“哦?”維西裏饒有趣味,“聽大少爺的。”
維西裏給嬌娘紮針輸液,然後又留下了幾瓶不知名的藥粉。
維西裏臨走前意味深長地望了江淮一眼,囑托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弟媳。
又是幾日,嬌娘終於醒了,江家人認為是維西裏的原因,連忙打電話喊他來複診。
人病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有了點起色,嬌娘的這個小院子也有人忙忙碌碌地走來走去了。
溫棠就坐在門檻,看著天上飄過來的雲彩,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讓人懶洋洋地發困。
如果日子一直這樣,沒有數不盡加班和調休,隻是平平淡淡地過著,平安喜樂一生,也不枉是人生一樁美事。
古人都說了,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嬌娘的病慢慢地好起來了,維西裏來家裏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每次來都會帶點小禮物,江家的人沒關注過嬌娘這邊的事,所以也不知道這件事。
溫棠一直守在嬌娘身邊,也見了維西裏和嬌娘的相處。
封建深閨遇上了直白熱烈的西洋人,沒有愛戀隻有好奇,好奇西洋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好奇江津在外留學經曆的生活。
她在維西裏的開導下接受了江津去世的事實了,她不恨他騙她,雖然出身在風月之地,可是她也是專一深情的人,她的丈夫沒有死,還依舊活在她心裏。
嬌娘和維西裏算是朋友,她樂意去聽他講述她所不知道的世界,自行車,輪船,汽車,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東西。
溫棠就這樣陪在嬌娘身邊,日子如流水悄無聲息地過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碎了嬌娘生前最美好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