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1 / 2)

他的異國戀人叫小萱,身體嬌小清麗,膚色白晳,長著一對丹鳳眼,說話總是一副笑模樣,和中國姑娘一樣的美麗。走起路來,就像一串叮叮當當的編鍾,迸發著美妙令人心醉的音樂。那身改過的軍裝,掐出了她挺挺的胸、細細的腰和翹起的臀。要不是似曾相識的輪闊,他無論如何不相信眼前這名戰俘就是他支援那個國家的戀人。

想到女俘衣服的肮髒、滿臉的汙濁、透著凶光而且帶著血絲的雙眼,這哪裏是昔日依人的戀人小萱,分明是敵國政治下的殺人機器。

洪雷想到這,不覺一驚,“遭了,要出事。”慌忙掏出手槍向看押女俘的地方跑。

吳江龍看見洪雷驚慌的樣子,站起身也跟著跑了過來。

洪雷雖然想到了,但他還是來晚了。他沒有想到,一個國家都能背信棄義,何況經過政治教化、武裝到牙齒的敵國軍人。她怎麼會因為昔日戀情而不殺戮呢!

洪雷和吳江龍走到看押女俘的房前時,隻見屋門虛掩,不見哨兵。

兩人戒備著推開屋門。

屋子裏早已不見了女俘。隻見哨兵倒在地上,身前是一灘血,脖子上的刀痕還在汩汩向外冒著血泡。

洪雷傻眼了,他真的變傻了,楞怔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深知自己犯罪了,由於一時的仁慈,相信了這個叫萱的女人,白白搭上一條年青中國軍人的生命。

吳江龍急忙上前搬動哨兵身體,探了探鼻息,提醒洪雷:“指導員,小柳沒氣了。”

“啊!”洪雷這才回過神來,驚恐地望著哨兵屍體,稍作停頓,木然地對吳江龍說,“把小柳弄走。”說著,伸手抓過吳江龍手裏的槍,抬腿向門口走去。

吳江龍覺得洪雷有些異樣,問,“指導員,你去哪?”

“追俘虜。”洪雷頭也不回地提槍衝出屋子。

這裏發生的情況驚動了史柱國,他帶著幾名戰士急忙趕了過來。見吳江龍抱著小柳屍體向外走,問“怎麼回事?”

“那個女俘殺了小柳,跑了。”吳江龍含著眼淚說。

“指導員呢!”史柱國問。

“去追了。”吳江龍回答。

史柱國吼了一聲,“媽的,畜牲。”一揮手,跟我走。帶著幾名戰士向黑暗中追去。

吳江龍把小柳交給另一名戰士,“兄弟,幫幫忙。”不由分說,抓過這名戰士的槍,也從後麵追了上來。

漆黑的夜色可以掩蓋一切不發光的物體,但對於罪惡,被人們痛恨之及的罪惡,哪怕偽裝的再巧妙,掩蓋的再精細,也逃脫不了光明的追逐。

那名叫萱的女俘殺死哨兵後,又借著黑夜掩護躲過巡邏隊,終於逃到山角下。她長長鬆了口氣,開始放慢速度,在草叢、灌木中摸索前行。

雖然夜很黑,看不見路徑,但她是在山野裏呆慣了的人,這點荊棘對她來講跟本不算什麼。她在草叢中不停地跳躍,不停地縱身。隻要出了這片山穀,攀過那座山頂,到了大山背後,就到了她的營地第九公安屯。

但她哪裏知道,就是因為她殺死了那名中國哨兵,才招致了幾十名中國軍人的追殺。

在戰場上,有個把俘虜逃跑純屬正常。遇到這類情況時,部隊也進行搜索,能抓回來最好,抓不到也就算了,總不至於為一兩個俘虜影響整個部隊行動。然而,這次卻不同。一名女俘,在捆綁雙手的情況下,竟然還殺死一名軍人,在眾多戰士的眼皮底下逃跑了。無論是出於戰友情份,還是中國軍人的顏麵,眼下的四連弟兄們絕不會讓她跑掉。今日她跑了,明天戰場上說不定又會有多少戰士死在她的槍下。越是強者,越要除惡務盡。

這時,最為憤怒的要屬洪雷。他憤怒萱言而無信。如果不是她說逃跑後不再參加敵國戰鬥。如果不是她說自己母親正在生病。如果不是她說不傷害看押的戰士,洪雷決不會對她有側隱之心,也就不會在捆綁萱的繩子上打了個活扣。萱的逃跑不但背信棄義,更為嚴重的是她殺害了哨兵,搶走了武器,由此說明萱仍然是個頑固不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