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濃沉溺在溫柔鄉中,眼角的淚跡還未幹透。
見家長?當然是不可能的。
“辭安,我這腳還沒好呢,貿然上門也太失禮了,要不...下次?”
周蘊濃故意把受傷的腳丫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晃晃,試圖喚醒他的憐惜。
沈辭安像是沒看到女孩的推脫,完全沉浸在一腔熱情中。
“沒關係,我小叔不在意這些,隻要我喜歡,他一定會支持我們的,就像我學畫畫一樣,多虧了他勸解我父母,才能讓我能一直做我想做的事。”
“小叔?”
“學姐,你千萬別誤會,我父母在歐洲療養,現在家裏都是小叔說了算,他人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
短短幾句話,讓周蘊濃內心打起鼓,小叔?之前還感歎這小子能拋開家族,隨心所欲地生活一定是有個開明的父母。
周蘊濃沒來由地生出一絲反感,小叔恐怕並不簡單。沈辭安怕不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豪門哪有一塵不染的幹淨人,打著光明正義的旗號為己謀私的比比皆是,偽善這張麵具天生就有。
沈辭安以為女孩害羞猶豫,光潔修長指手用力。
周蘊濃輕呼,緋紅的小臉直往懷裏鑽,散發出石榴般紅潤的光澤。
“去,我去....”
沈家主營外貿,早年是靠海外投機賺了大筆本金,爺爺那一輩毅然回歸國內市場,三代從商。而今能躋身京市一流豪門,早已褪去了暴發戶的氣質,家族長盛不衰離不開長輩世代堅守的準則,用人唯賢。
不管是嫡出還是沈家旁係,隻要能力足夠出眾,那他就能接過接力棒,掌握家族的話語權。
沈修遠就是沈家如今那個掌握話語權的旁係。
沈辭安提前打好招呼,囑咐小叔要帶喜歡的女孩回家,約好晚上在大宅吃飯見一見。
沈辭安很看重沈修遠的態度,他是除了父母外對他最好的人,甚至比父母還能理解他。自己心愛的女孩剛一確定關係,就迫不及待想帶給他看。
沈修遠背對著光,半闔下的下頜模糊在指尖升起彌散的煙霧中,火舌舔過煙頭,燃著猩紅的光。
男人單手搭在沙發側,西裝外套敞開,慵懶矜貴的雙腿不羈地岔開,年輕女人正在奮力取悅。
淡淡地掛斷電話,跪在地上的女人被一腳踹開,磕到茶幾邊角,女人痛的幾乎落淚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嗬,攀上了周家千金?自己機關算盡得來的權勢地位,怎麼可能允許別人僭越。
傍晚的沈家老宅,沈辭安帶著周蘊濃準時到達。
管家笑臉盈盈地接過小少爺帶來的字畫,不管什麼時候回來,總不忘帶兩件送給沈總,兩叔侄相差七八歲,也沒什麼代溝,感情一向親厚。
“洪叔,小叔回來了嗎?”
“沈總早就回來了,囑咐我們好好準備,就等著你和周小姐了。”
沈辭安露出感激的笑容,小叔對他真好。
牽著周蘊濃的手,在客廳坐下,看著格外話少的女孩,輕聲安慰。
“學姐你別擔心,我小叔人很和善,咱們就是簡單吃個家常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