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傭人都清空了,那小三昏迷在華麗繁複的沙發邊,桌上殘留的半杯咖啡還冒著熱氣。

封母冷靜地坐在旁邊,拍了張照片發給封靖州。

電話很快打了過來,“你幹了什麼!我馬上回來,你別亂來。”

封母冷冷地笑了,絲毫不在意地將手機扔開。

封靖州來得很快,一絲不苟的西裝罕見的有些淩亂。

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也會有真愛嗎。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倒在沙發邊的女人,男人有些腿軟。

好在探了探女人鼻息,還活著,隻是暈了過去。

封靖州剛鬆一口氣,背後傳來鑽心的疼,剛要站起身,接連不斷的刀一下一下刺進肉裏。

硬生生將他砍得無法動彈,身上的血孔越來越多,多得捂都捂不過來。

男人徹底害怕了,趴在地上苟延殘喘,剛開始眼睛還能動,後來徹底不動了....

封母扔開菜刀,看著地上的癡情鴛鴦,終於卸下全身力氣。

沒有人能傷害我的孩子了。

汽油澆過的別墅很快冒起黑煙,救援人員到的時候,發現別墅所有的門窗都緊緊鎖住了。

豪華的歐式別墅肉眼可見的變成空架子,更讓人唏噓的是,剛剛慶幸樓頂有人活著時,下一秒那個人影便從陽台上一躍而下。

靜安區這場大火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封家一夜之間在上流社會銷聲匿跡。

小區的有錢人們接連搬離了這裏,封家那個小兒子去了哪裏也無人知曉。

*

周蘊濃捏了顆葡萄,看著男人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封珩的變化很大,頰邊有淺淺的酒窩,可惜,他不怎麼愛笑。

周文山早早的回了家,孩子好不容易回家,家裏沒大人怎麼行。

潛意識裏,封珩再長大,都還是個孩子。

當年他們一家本想收養封珩,可不知道怎麼的,人突然消失了。

動了不少關係找人,後來收到他從國外寄來的信,信中隻說一切都好,隻是想換個環境,讓周叔周姨別擔心,有空會回來看他們的。

跟信一起寄來的還有一箱小玩意兒,顯然是給周蘊濃的禮物。

周文山在商場上混跡多年,在封家的遺產繼承上幫了不少忙,好在最後都順利由封珩繼承,這才放心了些。

寬慰妻子尊重孩子的決定,周家也始終留了間臥室給他,即便他們搬到麓山別院,即便妻子往生,這個習慣也不曾變。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才好嘛,小珩回來了,家裏都熱鬧了不少。”

周文山情到深處,幹了杯酒帶著哽咽。

封珩脫了外套裏麵露出白T,幹幹淨淨的模樣很討長輩歡心。

安靜地聽著周文山回憶往事,不時給周文山碗裏夾菜。

周蘊濃看著人畜無害的男人,沒好氣地吐吐舌頭。

恰好落入周文山眼中,擰了擰少女耳朵。

“小珩從小就給你背黑鍋,別以為我不知道,再敢欺負他,零花錢就別想了。”

“我哪敢啊,明明是他欺負我!”

周蘊濃氣得吹胡子,朝著男人狠狠瞪眼。

封珩隱隱下嘴角笑意,適時懂事地開口,“周叔,螃蟹不錯,您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