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館的鄭宇，簡單地洗漱之後，又開始了雷打不動的功課：看資料。
隨行人員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把俄國的一些重要信息彙編成冊供他審閱。鄭宇一邊看一邊做著圈點，盤算著自己心中那個宏達無比的計劃。
“殿下，明月蘭小姐求見。”
貼身秘書趙明走進內室，低聲說道。
鄭宇放下紙筆，揉了揉有點發酸的眼肌，點了點頭：“請進吧。”
柔和的燈光之下，公開身份為俄國聖彼得堡大學社會學係學生，兼職擔任使團導遊和翻譯，實則是中華帝國總情局特工，皇家禁衛軍中尉的明月蘭走了進來。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鄭宇一見之下卻幾乎認不出來。
這張瓜子臉是無可挑剔的：修長柔美的眉毛，一雙秀美的大眼睛清澈無比，鼻子小巧，身材修長挺拔，暗綠色製服套裙包裹之下的身材修長合度，每一個側麵看去，柔和優美的曲線都堪稱一道風景線。
這是前幾天那個包裹在臃腫的皮袍之內，戴著黑框大眼睛，有些爽朗的質樸女學生嗎？
鄭宇靜靜地看了一會，點了點頭：“二處果然是名不虛傳。”
明月蘭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變化，可那種冷豔中隱隱透出的倔強，卻讓他想起了很多。
“我已經接到國內訓令。”明月蘭沉默半晌，露出一絲笑意，猶如春花初綻，鄭宇一時也有些微微的眩暈，“從現在開始，我將加入您的幕僚組，作為您和局裏的專職聯絡員，並隨同您一起回國。”
鄭宇心中一震。
這個命令的背後，到底隱藏著哪些信息？
如果說是為了對俄情報工作，比如是為了自己在東歐秘密籌劃的那個計劃，那麼這個女特工自然是要光明正大地與自己形影不離，配合自己開展工作。可另一方麵，這個人奉命接近自己，是誰給她下的令？皇帝？自己身邊的人也可以說都是皇帝的人，有必要再加這麼一位？總情局長？沒有皇帝的允許，他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往自己身邊派人？
鄭宇在一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臉上卻依然是一副從容：“這樣也好……不過這邊的工作……最好不要讓俄國人看出什麼破綻，影響到我們在俄國的整個安排。”
“幾天之前，我已經是一個現代灰姑娘，墜入情網的女學生。”明月蘭微微一笑，“如果這樣一個魚躍龍門的機會不抓住，那才是真的有問題了……”
鄭宇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有理。
“既然是命令，我也會和國內確認一下。”鄭宇點了點頭，“月蘭，你對俄國情況比較了解，我要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局裏給你交代了多少。但我這個人做事，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有能力想做事，能夠證明自己值得我信任，我就會放手讓你去做，給你空間，定然不會埋沒了你的才華。”
“是。”
“這個計劃關係國家興衰成敗和民族百年氣運，我也不得不審慎從事。”鄭宇頓了頓，加重了些許語氣，“你的身份我已經清楚，但你的過去我並不知道。要用你，我首先要知道你過去的情況，有一個基本的判斷和信任。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明月蘭點了點頭。
“既然你也是這麼看，那就請說一說你的過去。”
鄭宇看著這個冷豔中隱隱透出媚態的女特工，暗想著對方看來是受過某種訓練，自覺不自覺地就會擅用天然的武器，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異樣。身為一個強大的男人，讓如此出色的女人俯首帖耳帶來的滿足感，在這一刻，他已經開始隱隱感受到了。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從你記事開始說起吧。”鄭宇靠在椅背之上，閉上了眼睛，語氣平緩，“這些信息，對我很重要，對未來的安排也很重要。所托非人，再好的計劃，也不過是誤國兩個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