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鋼鐵雄心
“老師!”
一個撕心裂肺的悲號,從遠處傳來。
剛剛趕到西山,準備麵見皇帝吐lu衷腸的陸軍總參謀長,國防軍統帥,穆鐵元帥,目睹自己的老師慘死,終於爆發了。
對於這位恩師,這位和他們一起來到這裏,帶領著他們建立國家,統一疆土的領袖,亦師亦友亦父的親人,穆鐵有愛戴,有感動,也有嫉妒乃至仇恨。他有自己的理想,他有野心,有yu望,他想坐那個位置,他想隨心所yu地改變這個國家,他渴望征服世界,成為曆史上最為偉大的國家元首。
他忍了幾十年,蟄伏了幾十年,他一直在等待那位老人死去或者不能理政,他一直在為那一天做著準備!
可當親眼目睹這一慘劇,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師死得如此淒慘,穆鐵心中的悲傷與憤怒依然是無可阻擋。他怒吼著衝了過去,卻被幾雙大手死死地拉住。他轉回頭,紅著眼睛吼道:“放開我!再敢擋我,就地……”
“元帥!”丁忠宇急促地說道,“情況不明!是否是禁衛軍叛變,到底還有多少叛逆,沒人知道!如果您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國家就真的完了!”
他對著隨行的護衛們怒吼著:“保護好元帥!出了一點問題,我要你們腦袋!”
他對著掙紮的元帥歉意地敬了個禮,一臉的決絕,轉身大步走向現場。
太陽照在他的身側,給這個英銳ting拔的身軀罩上了一層金sè的光暈。
“你們這些叛逆!你們玷汙了帝**人的榮譽!”丁忠宇大步走到茫然的禁衛軍軍人們麵前,怒吼聲如同雷鳴,“你們居然敢謀刺陛下!”
禁衛軍軍人根本無心反駁。他們已經陷入了徹底的茫然和hunluàn,皇帝,居然就在他們眼皮底下被刺殺!
幾個尚且清醒,剛剛趕到皇帝身邊進行施救的軍官和士官,頹然地放棄了努力。一個少尉抱著皇帝的屍體,猛然發出一陣無比淒慘和絕望的悲號。哭聲,在這一瞬間響徹全場,大批的士兵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仿佛根本不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越來越多的悲吼和哭號,他們突然明白了這位開國君主已經離去。這些剛剛還豪情萬丈熱血沸騰的軍人們,突然開始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領口,撲倒在地,無比痛苦和絕望地號哭了起來。
皇帝死了,禁衛軍還有什麼意義!
維係這支軍隊的靈魂,在這一刻,隨著那個身軀的倒下,也突然之間消失了。
丁忠宇來到皇帝的麵前,用力拉開幾個悲傷yu絕的禁衛軍軍官,把皇帝的上半身抱在自己的懷裏,看著那張麵目全非的臉,看著紅與白飛濺在那身軍裝上。他痛苦地閉上雙眼,發出了一聲無比悲憤的怒吼:“陛下!”
河內營的營長孟琦宇,如同踩在雲彩裏一樣,渾渾噩噩,腳步虛浮地來到丁忠宇麵前,茫然地跪倒,對著那個死狀無比淒慘的軀體,重重地磕著頭,一個接一個,額頭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
漸漸的,號哭的軍人們學著這位營長,甚至連聞訊聚攏過來的紅河營士兵們也無一例外地跪倒在地,磕著頭,嘴裏喃喃地說著,眼淚滴滴答答地流淌,hun著額頭的血,流在了一起。
那麵巨大的河內營軍旗已經倒在地上。強壯的旗手,如同行屍走rou一般跪倒在地,哽咽著磕著頭,似乎在向最高統帥告別。
丁忠宇抱著皇帝的身軀,緩緩站起身,他仰著頭,對著太陽,發出了一聲狼嗥一般的悲嘯。
不知過了多久,丁忠宇擦了擦眼睛,低下頭,對著茫然無措的軍官們,惡狠狠地說道:“這是yin謀。這絕對是一個yin謀,目的是刺殺皇帝,顛覆帝國政權!這件事,居然連禁衛軍的親衛部隊和總情局一處都卷了進來,逆黨所圖非xiǎo!恐怕背後還有日本人,俄國人的影子!”
皇帝,皇後,鄧潛,都已經死了。
皇帝的貼身警衛周龍重傷昏mi。
兩名人犯蔣文達在爆炸中當場死亡,常征服毒自盡。
紅河營營長,負責中華宮宿衛的孟琦宇中校茫然地點點頭,目光一點一點凝聚了起來。
“河內營營長以下,全部官兵,就地看押,由紅河營負責!”丁忠宇的表情,已經恢複了鎮定,他嚴厲地說道,“妄動者,殺無赦!”
孟琦宇心luàn如麻,點了點頭。
對方是穆鐵元帥的副官,代表的是帝國陸上武裝力量的副統帥,皇帝已死,德高望重的穆鐵無疑就是最高統帥!
“敵人一定還有同黨!謀殺皇帝,恐怕就是他們發動叛luàn的信號!我必須控製住電報房,否則北京的逆黨行動起來,一切就不可收拾!”丁忠宇怒喝了一聲,向著遠處招了招手,穆鐵一行人走了過來。
孟琦宇看著這位德高望重的元帥,皇帝最信任的學生,雙tui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孟琦宇,你是個廢物。”穆鐵的臉上老淚縱橫,他一腳踹翻了孟琦宇,揮舞著馬鞭,劈頭蓋臉地chou打起來,“陛下居然在你眼皮底下被刺殺!你這個廢物,廢物,廢物!我要斃了你!”
穆鐵chou出手槍拉開保險,頂在孟琦宇的腦袋上。
“元帥!”丁忠宇趕忙拉住憤怒的元帥,“事情已經發生!要穩定局麵還要靠孟營長!他是忠於陛下的!”
“你被停職了。”元帥對著孟琦宇冷冷地說道,“禁衛軍已經出了叛逆!我必須挽救這個國家!西山基地,馬上由陸軍總參謀部接管!”
他回頭大吼了一聲:“趙成邦!”
一個魁梧的大胡子中校立正敬禮:“有!”
“立即接管西山基地,禁止任何人外出,封鎖電報房和電話室,有妄動者,殺無赦!”
他在勤務兵掏出來的文件上刷刷刷寫了幾行字,jiāo給了趙成邦:“這是我的手令!我留一個連給你,紅河營,特衛一營現在也由你負責,懂了嗎?”
穆鐵yin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禁衛軍軍官,沒人敢於和這位威名赫赫的冷麵殺神對視,全部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
穆鐵冷哼了一聲,對著丁忠宇低聲喝到:“跟我走。”
他冷厲的目光掃過丁忠宇,頭也不回地走向指揮中心大樓。
丁忠宇回頭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大mén砰地關上。
沉默的國防軍士兵全副武裝地封鎖了入口,警惕地看著那些茫然無措的禁衛軍,目光中流lu出了鄙夷,以及某種快意。
穆鐵麵無表情地盯著丁忠宇,冷不防一腳踹在丁忠宇的肚子上,這位英銳的上校被踢得向後摔了出去,嘴角流出了血,卻是一聲不吭地掙紮著站起身,依然是筆直地立正。
穆鐵掏出手槍ou出彈匣看了ā回裝滿子彈的彈匣,打開保險,來到丁忠宇麵前,抬手把槍口戳到丁忠宇的xiong前,語氣森冷:“是不是你。”
丁忠宇腳後跟一並:“報告元帥,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穆鐵死死地盯著自己這位最信任的學生,語氣冰寒刺骨,“那個蔣文達是鐵一師出身,好像你那時候和他認識。如果不是你,他怎麼可能動手刺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