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俄羅斯炮手們發了瘋一般把彈藥傾瀉到華軍魚雷艇身上,在此起彼落的水柱叢林中,華軍小型魚雷艇一艘接一艘地拋錨,沉沒,但掙紮著站起來的羅傑斯特溫斯基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水兵們亂紛紛地組織堵漏,排水。由於輪機艙受損,被迫搶修,艦上的水泵大部分無法工作,水兵們隻能靠著人力搶險。水密隔艙被匆匆關閉,但整艘軍艦已經傾斜了十度。
最大的問題是,軍艦失去了動力。
科隆少將臉色慘白,看著不遠處的波爾塔瓦號戰列艦上發出了燈光信號,失魂落魄地說道:“閣下,斯沃德爾林少將在詢問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我們都是陛下的罪人。”羅傑斯特溫斯基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凝聚起來,他看著這位參謀長板地說道,“可我們不能放任這些黃猴子猖獗下去,我們要堅持前進,粉碎他們……參謀長閣下,這些黃猴子對偉大的俄羅斯艦隊發動偷襲,隻能證明他們內心的恐懼……我們一定要堅持南進,這是上帝賦予我們的使命。”
他環視著周圍神色驚惶的軍官:“軍官們,我以俄羅斯的名義命令你們,堅守職責,奮戰到底。下麵我命令,等待驅逐艦轉運司令部到彼得巴甫洛斯克號。本司令官將繼續指揮作戰,擊退黃猴子的雷擊部隊,並且繼續南進,完成我們的任務。”
這時候,完成使命的華軍小型雷擊編隊已經全速逃跑,隻留下四艘魚雷艇的殘骸在海麵上燃燒著。剩餘的四艘魚雷艇在此起彼伏的水柱間上演尖峰時刻。憤怒的俄軍戰艦一邊向著奔逃中的華軍雷擊編隊傾瀉炮火,一邊把大部分炮口轉向業已突破了兩艘驅逐艦單薄的防線,正全速殺向俄軍戰列艦的八艘華軍大型魚雷艇。那兩艘勢單力薄的驅逐艦已經在華軍的突襲之下,變成了海麵上熊熊燃燒的火炬,完全喪失了戰力。而受損不大的八艘華軍大型魚雷艇,就以最為決然的態勢,猛撲向俄軍納西莫夫號裝甲巡洋艦。
正在等待驅逐艦靠攏的羅傑斯特溫斯基愣愣地扶著塞瓦斯托波爾號的船舷,看著遠方火光間忽隱忽現,卻始終一往無前冒著槍林彈雨直奔俄軍戰艦殺來的華軍魚雷艇,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嚇得呆住了,已經說不出話來。
納西莫夫號,頓斯科伊號號裝甲巡洋艦和納瓦林號戰列艦的炮口舷側的一五二副炮,七五炮,四十七毫米哈奇開斯機關炮構築成了密集的火牆,而另一側正在轉向過來的彼得巴甫洛斯克號和波爾塔瓦號也開始從側翼展開炮火,鋪天蓋地的密集火力就這樣砸向了一往無前的華軍魚雷艇編隊。
奉命回援的兩艘驅逐艦精準號和波爾尼科夫海軍上尉號已經插到己方戰列艦編隊和華軍雷擊編隊之間,也展開了全部舷側火力,奮力攔截。麵對如此凶猛的攔截火力,華軍編隊指揮官,魚七十七號艇艇長方偉果斷命令在八百碼的距離釋放魚雷,並迅速轉向脫離。
除了在中途被打成一團火炬的魚七十八號艇,其他七艘魚雷艇都成功釋放了魚雷,其中二十條魚雷直奔納瓦林號,另外八條魚雷射向另外兩艘戰艦,迫使其進行規避,以掩護華軍逃跑。華軍的魚雷艇拉著煙幕,在水柱的叢林和橫飛的彈片間奪路狂奔。
此刻,方偉身邊,一個海軍上尉正麵色鐵青地看著他,冷冷地說道:“原定計劃是五百碼釋放魚雷,方上尉,今天的情況,我會向艦隊政治教導部做詳細彙報。”
方偉手扶舵盤,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四周的狀況,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
海軍上尉盯著他看了一會,又把頭轉回去看向後方的納西莫夫號裝甲巡洋艦。
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響了起來,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水柱拍擊水麵的轟然巨響都無法遮掩。海軍上尉在這一刻也忘形地跳了起來,怒吼著與一個水兵擁抱在一起。
“中了左舷腫部”上尉扯著嗓子喊道,“夠喝一壺了”
方偉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卻依然穩穩地把住舵盤,隻是大吼了一聲:“都給老子穩著現在要給老子一個不差地都回咱的家一個不差”
水兵們任激動的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彼此對視,默默地點了點頭。海軍上尉神色複雜地看著方偉,久久不語。
停航搶修的塞瓦斯托波爾號戰列艦以北一千兩百米。
水麵之上,一根兩米高的管子露出水麵,上麵一個比照相機鏡頭複雜得多的潛望鏡頭正在緩緩旋轉。
水下五米處,一艘頗似水滴形的潛艇穩穩地懸浮。
這艘公開編號魚242號,實際編號鯊42號的潛艇,正是華軍最新型的鯊四型,也是目前華軍噸位最大,航程最遠的多功能潛艇,以柴油機作為主驅動,水下使用蓄電池,擁有高強度炮鋼製造的雙層艇殼,可承擔偵察,布雷,破交等多種任務,標準排水量高達六百四十噸,水麵最大航速十二節,水下六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