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二)(1 / 3)

鄭宇知道許凡擔心什麼,也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什麼。許凡,也在擔心這個十八歲的青年能否抵禦住心中的某種youhuo,能否抵禦住屬於那個位置特有的魔力,能否抵禦住體會到管製體製的美妙並因此受益的新權力集團施加的影響。

鄭宇當即回電,坦承“國家民氣可鼓不可泄,目下的危險在於為山九仞功虧一簣”,“惟有始終保持於俄國之強大壓力方可迫其求和”,並明確表示絕無以戰爭長期實行獨裁軍管的意圖。[]

麵對錯綜複雜的局麵,鄭宇首先召集大本營核心層開會,明確表示“帝國的戰爭,是為了實現真正的和平”,“隻要達到了戰爭的目標,自然就可以停戰”。

可當他說出自己潛藏於內心深處,始終沒有公開的“終極目標”之時,結果也並不出人意料:所有大本營核心層都一致認為這位皇帝的目標“不切實際”。

在這個問題上,鄭宇卻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固執,堅持認為自己理想中的條件“雖然困難,但卻很值得努力,而且很可能得到實現”。他要求這些重臣“無論如何請團結一致,共同推動這個目標變成現實”。最後,在一片將信將疑的氣氛中,鄭宇算是形式上統一了這些大佬們的思想。

隨後,他又召集了執政同盟的高層會議,明確表態“戰後必定重開國會,結束大本營體製”,“但目前依然是戰爭時期,而且敵人也在觀察著我方輿論和政界的一舉一動”,“無論如何,現在我們內部必須要團結,不能亂”。

又經過一連串的利益交換和政治博弈,再加上許凡,劉定一這些人的支持,鄭金根的靈活斡旋,至少在中樞上層算是統一了思想:先打完仗再說。

很快,輿論上頭主戰的聲音再次占據了上風。

“昨日皇帝陛下接受《華夏時報》記者采訪,明確表示戰後將依照憲法安排國會複會,中樞政府一直堅持依法治國……”;

“內閣首相劉定一表示,憲法是先烈鮮血鑄就的成果,也是帝國之所以迅速強盛的根基所在,神聖不可侵犯……”;

“江勝總參謀長表示……戰爭還在繼續,勝負未卜,此刻動搖軍心民意,看似憂國憂民,實則害國害民……”

“……夷夏不並立,我炎黃豈可與禽獸夷狄草草媾和共戴一天……”

最後,一條重磅級的新聞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眼球:“……帝國調查局查明,所謂憂之是美籍華人,與華夏民主革命黨關係密切,其妻子在花旗銀行的戶頭曾經接受過兩筆巨額資金,一筆來自夏威夷,一筆來自……”

原來如此。

到了這個時候,憂之首先從道德上破了產,其他的一切就都成了笑料。

憂之的迅速倒塌,簡直就如同他的彗星般崛起一樣迅速。原本還被視為“憂國憂民”的“有良心的學者”,此刻已經變身成了包藏禍心的政治野心家和叛國者,讓很多曾經為其公開叫好互通聲氣的主和派,自由派一時都失了聲。

主戰派自然是士氣大振,也不會放過乘勝追擊的機會。譚嗣同在《漢風》上以筆做刀槍,狠挖了一下憂之的“謬論”,提出其人“名為為國進言,實則煽動華夏族裔內部矛盾,鼓動對政府不滿,確有包藏禍心的跡象”,“目下證據確鑿,可見國內外敵對勢力亡我之心不死”。

正在舉國民氣如沸的時候,《華夏時報》又以“華夏皇帝遺作”的名義刊登出了一首詩:“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

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xiong心如鐵。

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玨,饑啖倭奴頭,渴飲羅刹血。

兒女情,且拋卻,瀚海誌,隻今決。

男兒仗劍行千裏,千裏一路斬胡羯。

太平洋上飛戰歌,歌歌為我華夏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