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臨行前,見了上官綦,在他的耳旁說道,“斐然慶幸公主沒有嫁給太子。”
上官綦看著斐然離開的背影,他眸光一暗,他的話回蕩在耳畔,似是在說著另一層意思。
南麓宰相自到京直至離京,隻用了短短五日時間,期間,並未發生任何的波動與大事,京城依舊如舊,因著殿試即將到來。
殿試如期而至,皇上欽點了狀元、榜眼、探花,更是提拔了一撥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新的一年,新的朝堂,亦是新的開始。
皇宮內,上官敬看著春天大地複蘇,欣欣向榮的景象,難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這些年來的辛苦與謀劃總算沒有白費。
李貴垂首立於一側,亦是看到了上官敬久違的笑顏,想著這些年,皇上著實的不容易,南征北戰,亦是幾經生死,才得到如今的帝位,自顧帝王將相,哪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才能成就如此的地位,奈何,皇上即便是一世聰明,算計了所有人,最終也將自個的心算計了進去。
太子府內,葉錦素看著春暖花開的院落,上官綦懷抱著她,二人難得的清淨。
“娘子,若是上官敬不必將我置於死地,我倒是很喜歡如今這樣愜意的生活。”上官綦有野心,但是,卻更喜歡這樣肆意的生活,比起江山,他更愛的是美人。
葉錦素知曉上官綦的想法,如今的她,曆盡千帆,才知幸福是何意,她又何嚐不想安穩度日,可是,這樣的平靜又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他是上官敬,是皇上,籌謀了整整二十年,臥薪嚐膽,用盡心機,才登上寶座,他不能可能拱手讓給旁人,皇位對於他比他的命還重要。”葉錦素想著那些年的相處,她還是沒有看透他,但,他不擇手段,不顧念手足之情,才得到如今的地位,又怎能甘願放下?
“如今朝局剛剛穩定,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對我動手的,如今,我更是不願意與他倒戈相向。”上官綦輕聲說道,“隻要他不對我動手,我便不會還擊。”
“嗯,但願能夠真正的天下太平,即便,他不動手,南麓和北芪也不會坐視不理。”葉錦素想著如今的三國鼎立,南麓和北芪的新皇亦是野心勃勃,怎會甘願如此平靜?
上官綦幽幽地歎了口氣,“這朝局暫時能穩定幾年,待謙兒長大一些,我這邊的部署妥當之後,即便他們興兵,我們亦是早有防範,絕對不會讓他們趁機發難。”
居安思危,葉錦素經曆過朝局的動蕩,亦是知曉這其中的艱辛與不易,若是再此興兵,受苦的還是黎民百姓,她雖然經曆過兩世,但,還是於心不忍。
斐然回到南麓,已是一月之後,獨孤泓冽親自出了城門,迎接獨孤飛燕的棺木,看著棺木內安然入睡的獨孤飛燕,眼角濕潤,看向斐然,“辛苦了。”
“不辛苦。”斐然淺笑道,“這一個月是我這一生過得最幸福的時候。”
斐然的心思獨孤泓冽何嚐不知,可是,他更是知曉獨孤飛燕的性子,自小認定之事,便不會改變,即便是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如今,她當真回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