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遠在天子腳下的皇上知曉,你說他該如何?”上官綦自然知曉上官敬沿途安排了殺手,但是,他卻如此招搖的回京,光天化日之下,會有誰敢行刺,到時候,即便是他不出來製止,這沿途的百姓亦是不答應的。
“他籌謀了這麼久,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恐怕會適得其反。”葉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擔憂地說道。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若是他要刺殺,那我便要讓全天下知曉,當今聖上表裏不一,到時,即便是我死了,他這皇帝之位也是坐不穩的。”上官綦將下顎抵在葉錦素的墨發上,“他殺我不易,而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如今,不過是借招拆招而已。”
葉錦素沉吟片刻,她自然明白這其中的深意,若是,他們有驚無險,安然無恙地回到京城,上官敬定然不會讓他們輕而易舉地進入京城半步,到時候,怕是真的要兵戎相見了,即便如此,上官綦亦是在短短的時間內收複了大樂一半的民心,而這三年來,上官綦亦是在全國各地撒下了密網,每逢災禍或是佳節都會分發糧食與錢銀,更是讓他的威望推崇到了一定的地位,僅次於皇上,而太子仁德、愛民如子的美譽更是深得民心。
葉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以往清冷的容顏,此刻,卻是越發的明豔動人,褪去一身的繁重,整個人如釋重負,不過是浮生偷得半日閑罷了,如今,能夠與他如此愜意地欣賞著別樣的月色,亦是難得。
“如今你盛名在外,亦是民心所向。”葉錦素柔聲說道。
“即便如此,但,皇上卻也是深受民心敬愛,他的寬厚仁義更是深得民心,如若不是師出有名的話,那麼,到時候兵戎相見,我亦是要背負著弑君的不義罪名,到時候,我這些年來辛苦積累下的民心,也是會土崩瓦解的,加上南麓和北芪,即便我坐與高位,亦是名不正言不順,若是有野心之人,更是會借此來個清君側,那麼,到時候大樂便是內憂外患,我豈不是罪人?”上官綦思量的很多,如今,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周全才是,行差一步,便是步步皆輸。
“他如今出手,卻也是暗中行刺,若是讓他的舉動成為公然的,那麼,到時候,民心倒戈,他便成為眾矢之的,你便名正言順地可以與他對抗,但是,這一步,很難,我們想到的,他又何嚐沒有料到。”葉錦素幽幽地說道。
“所以,如今,我們便不能輕舉妄動,耐心地等待,等待最好的時機。”上官綦溫聲道,抬眸,看著窗外樹影婆娑,花香飄渺,如詩如畫的容顏,鍍上一層薄霧,令人捉摸不透。
此時,秋意傳來了消息,“太子,西南傳來了消息。”
“說。”上官綦低聲道。
“昨夜,精河縣遭遇刺客偷襲,刺客武功鬼魅異常,來無影去無蹤,上官複不敵,他手中的無形門節節敗退,死傷無數。”秋意沉聲回稟道,想著采蓮的安危,不禁有些擔憂。
“可知道那群刺客的特征和武功?”上官綦冷聲問道。
“戴著鬼魅麵具,身形極快,手持長劍,據前來稟報的屬下推測,應該是暗龍閣的鬼魅。”秋意緊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