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有句諺語,最難猜測的不是將來的事,而是過去的事。
我也不知道董印山和葉家到底有過怎樣的交集,怎麼會對葉家的恨意如此之深?
我們僵持著,我兩眼冒火,挑釁地看著他,董印山麵色冷然略帶慍色,“我勸你還是聽話一點,否則吃虧的是你!”
我冷哼一聲,也懶得搭理他,轉開臉去。正在此時,手機卻突然鈴聲震天,在寂靜的山洞裏帶著回聲顯得格外地淒厲,幾乎嚇了我一大跳,董印山把手機再次放到我耳邊,示意我接聽。
裏麵傳來楨南失去了冷靜很顫抖的聲音,“小熙!小熙!是你嗎?你在哪?”
我心裏軟成一團,堅硬的盔甲立刻土崩瓦解,我戚戚而泣,“楨南哥!”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電話就被董印山一把抓走了,“六百萬現金準備好,等我通知,否則。。。。。。。”他眼睛惡毒地看著我,陰森森地笑著,已經懶得再作任何偽裝。
手機隔音不好,好象又換了一個人,反正是很嚴厲的口氣,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董印山呼吸突然急促,兩眼瞳孔擴張,臉上起了一陣奇怪的痙攣。
我心裏暗自好笑不知道是誰,能把他氣成這樣。
反觀那名高胖女子一直很緊張地走來走去,坐立不安,猶如一隻刺蝟。
他摁掉手機後好象深吸了口氣,才好不容易抑製住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
董印山斜靠在山壁上,長長地銳利地瞥了我一眼,語帶嘲諷,“看來護你的人還不少嘛?”
然後他淡淡地吩咐,“紅姐,既然她不吃,再把嘴貼上!”
“誰不吃了?手綁著怎麼吃?”
我氣急,騰地一下站起來,一時間忘了腿腳還被綁著,立馬重重地摔倒,險些滾進那一線天下那碧汪汪的的深潭裏,幸好那紅姐手忙腳快地一把拉住我,這女人聲音象男人,人直率,粗魯,可是心腸不錯,因為她拉我上來後很快把我綁在手腕上的麻繩解下來了,但是她膽怯地很快看了董印山一眼,目帶哀求。
董印山沒吱聲,隻是扔過來一隻冒著熱氣的紅薯,我剝開紅薯外麵那脆香的皮,急切地很粗魯地大口吃了起來,可能是太餓了,隻覺得滿口流香。我想還是應該多吃點保持體力和惡人鬥智鬥勇,隻是祈禱天上的外婆此時千萬不要看到我這幅吃相,否則向來家教甚嚴的她一定會昏到。
董印山的眼睛一直盯著我,隻是表情越來越微妙,眼神越來越冷凝,“想聽故事嗎?”他聲音總算失去了冷靜,很虛,有些恨意。
“你知道古希臘神話裏的伊俄嗎?”他那酷似蕭桐的黑瞳裏看上去是那樣純淨無邪,欺騙著人的眼睛。
“我以前看過一幅文藝複興時期柯雷喬的油畫,畫得就是宙斯和伊俄”我一邊啃著紅薯一邊含糊地說,我平時喜歡看閑書而且記憶力向來好,這下可派到用場了,隻是我也很佩服自己的好風度,綁匪和人質竟然在山洞裏大談巴洛克藝術的油畫,真是匪夷所思。
董印山點點頭,眸底流露出一絲真正意義上的讚賞,“你還不錯,還知道這些。”接下來他話鋒一轉,說出了一個漫長的接近於三代的故事。
董家第一代,董家是方圓百裏的大地主,葉家也是,兩家一度是桃源的兩大望族。後董家被鎮壓,槍斃,土地被沒收。田地被沒收也就罷了,偏偏被收走的還有幾千間連綿成片的房屋,以前的桃源鎮,一片幾乎都是這兩族的,
鎮壓的人中有葉家的親戚,葉家因為自動獻地,有子女軍中犧牲,又有人在朝中做官故無事。然而董家認為是葉家搞的鬼。
董家第二代獨子,流落在外,當了一名農民,貧病潦倒,困苦一生,臨死前叫兒子要報仇,要想辦法收回祖上的地。地市沒辦法手回來了,房子卻是可以退得,
後來在葉家多方奔走下國家返還了一部分葉家的房子,董家的卻一直沒消息,後來政府在董家地皮上建了醫院和學校,董家人更恨葉家了,還是認為葉家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