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吾平躺在風裕的身側,雙手交疊置於胸前,清淺的呼吸微不可聞。
直到風裕的一聲尖叫令那如同雕塑般的男人睜開了雙眼,他慵懶的坐起身,看著那猶如被侵犯的人,很是坦然的說道:“吾隻有這一張床。”
言下之意,我不睡這,我睡哪兒。
“你!”
風裕剛想說,那你不早說,我們怎麼能睡在一張床上呢,但看著傾吾那毫不在意,很是坦然的模樣,他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
都是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怎麼了。
最後,他把鍋甩在了邪無涯的身上。
都賴這個喜歡男人的老男人,他思想都不純潔了。
傾吾又不是邪無涯,怎會對他生出那種心思。
傾吾就那樣不動如山的坐著,靜靜的看著風裕的一張小臉上,表情變來變去。
平靜的水麵上像是被人扔進去了一個石子,表麵波瀾一瞬,內裏動蕩萬分。
他下床起身朝外走去,淡淡的聲音傳入了思緒亂七八糟的風裕耳朵裏。
“穿好衣服便出來用早膳。”
待傾吾走後,風裕煩躁的一把將被子給掀開,抓了抓自己亂成雞窩的頭發。
“這叫什麼事兒啊。”
風裕沒有看見的是那走出屋子的男人嘴角一瞬間的勾起。
......
風裕一手拿著一個小籠包眯著眼,開心的吃著。
沒想到啊,傾吾竟然是吃這些凡間的吃食的,他以為他辟穀呢。
傾吾舉止優雅,慢條斯理的吃著小籠包,眼角餘光看著吃的歡快的風裕。
不枉他花費心思尋來這些食物。
風裕好幾個月都沒有吃到這麼香噴噴的小籠包了,在那個地方整天吃些草,連個肉食都沒有,他真的饞死了。
傾吾看著風裕腮幫子撐得鼓鼓的,狼吞虎咽的吃著食物,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開口。
“慢點,沒人跟你搶。”
吃的正入神的風裕冷不丁的聽見了這一句話,那即將咽下的小籠包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嚨處,不上不下,直接就給風裕噎著了。
他小臉一皺,一臉便秘色,一手握成拳拍打著胸口。
傾吾被他嚇了一跳,他連忙伸出大掌覆在風裕的背後,手中法力漸起,不過一瞬,那卡在食道中的食物立馬下去了。
風裕長舒一口氣,舒服多了。
他幽怨的看向傾吾。
這大哥怎麼個事兒,突然這麼溫柔的提醒他,就和邪無涯似的,真的能把他嚇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喜歡他呢。
傾吾克製的收回了手。
“進食莫要著急。”
”嗯嗯。”
風裕聽著這一副說教的語氣,敷衍的點了點頭。
他又不是小孩,這次是個意外。
傾吾見他這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有些頭疼,剛想再次說教的時候,風裕直接伸著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放在了他的碗裏,甜甜的笑著道:“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就低頭埋頭苦幹。
傾吾盯著碗裏晶瑩剔透,小巧玲瓏的小籠包,停頓不過一刹那夾起小籠包便放入了口中。
吃完飯,傾吾又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個糖葫蘆遞給了風裕。
“給,你愛吃的。”
“糖葫蘆!”
風裕欣喜的接過糖葫蘆嗷嗚一口就咬了上去,他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糖葫蘆。”
“你說過。”
傾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柔色更甚。
“我說過?”
他怎麼不知道他說過。
不是吧,不會又是什麼替身梗吧!
傾吾抬手輕輕的敲了他一個腦瓜,輕斥道:“莫要胡思亂想。”
“哦哦。”
風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他正胡思亂想著呢。
胡思亂想著的他又咬了一口糖葫蘆,下意識的將咬的另一半遞給了傾吾。
傾吾看著麵前咬掉的半顆糖葫蘆,銀白的眼眸不在純淨,墨色逐漸翻湧。
一身白衣謫仙般的高大男人低頭,準確的含住了那半顆糖葫蘆。
淡色的薄唇被糖皮油潤,彩色灌注了素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