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束花分別擺在了相鄰的墓碑上。“媽媽，這是誰啊？”
墓碑上的照片有點兒泛黃，但還是可以看得清楚那模樣。
“慕聲，是你的外公外婆。”
慕聲眼睛放大了些，看著墓碑上陌生的照片。肖瑩心裏默念，說了句對不起。作為女兒，已經快7年都沒有來過這裏。
他們倆走的時候還年輕，不到40歲，車禍意外身亡。
那時候的肖瑩，就開始和哥哥相依為命。這些事兒，她從沒有和慕聲談論過。
慕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伸手開始觸摸了一下照片，小孩輕聲低語著：“外公，外婆？”
肖瑩站立著，神情有絲哀傷，黑色大衣雖然裹得緊緊的，還是有風吹亂了低紮的頭發。她抬手整理了一下，牽起慕聲的手，“走吧。”
慕聲點點頭，又回過頭看了眼，揮了揮手：“我們明年再來。”
墓園上的路積雪很多，她走得格外小心翼翼，可是一不留神，差點滑倒，幸虧扶住了一顆鬆柏樹。
“小心點媽媽！”
慕聲驚呼，小手牢牢抓緊她。
遠處藏匿的人眉頭緊皺，差一點就要上前一把抓住這傻女人。
這麼冷地天，雪這麼厚。
隻有她才傻地會出來。
沒逗留太久，她倆打車去了市區中心的超市采購。大馬路兩旁的樹上，早已經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這會兒還是白天，等到了晚上6點，就能看到紅彤彤地一片，格外喜慶。
人走後，那兩座墓碑下，不知何時又多了兩束悼念的花。
超市內，人聲鼎沸。
好不熱鬧。
以前會和哥哥一塊來，可是快過年了，他還得堅守崗位加班。
她們人不多，不需要買太多東西。
“慕聲，那邊有零食，挑點你喜歡的。”超市太吵，肖瑩不得不低下頭，聲音放大一些。
好在人多，她不需要時刻看著慕聲。在國內，可以說是絕對地安全。
慕聲推著推車玩上癮，幾乎快要控製不住速度，幸虧這個超市麵積很大，足夠有空間讓他肆意會兒。
快7歲的小男孩，人雖然長得比購物車高了，但是力氣絕對抵不上一個成年男人。
慕聲低頭看路，卻發現手裏的力氣怎麼也使不上，一抬頭，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老爸。
眼睛睜得老大，滿是震驚。他不是出差去了嗎？
池羨拍了拍他的頭，眼神裏帶著笑意，“怎麼你不認得我了？”
一大一小長相酷似的男人，這會兒倒是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經過的人頻頻回頭，不知道是被這小正太迷到了，還是男孩對麵英俊的男人。
肖瑩自顧自地逛著嬰幼兒專區，心裏看著暖洋洋的，似乎是被這些迷你的小衣服可愛到了。
她抬頭，眼睛一亮，一個軟乎乎的抱枕在貨物架最上層。肖瑩踮起腳，試著伸手將它取下來。
她長得不矮，這會兒卻是試了好幾下也沒弄下來。
這時，一雙修長的手出現在麵前，伸手輕鬆就將那東西放到她懷裏。
抱枕稍微有點大，她的視線被遮擋住，隻是感覺背後有人在靠近，溫熱的呼吸噴在了她的脖頸處。
對方細微的舉動讓她覺得受到冒犯，不等完全回頭，那人似乎行為愈發大膽，一隻腦袋壓在了她肩頭，往脖頸處蹭了蹭。腰間也被那雙手摟住，肖瑩連人帶著抱枕被摟入他懷中。
肖瑩滿臉震驚，卻在看到慕聲表情時，震驚化為了然和憤怒，好看的雙眉蹙起。
現在不用回頭，也知道他是誰。
“池羨，你放開！”
男人這次聽話般地鬆開了手。肖瑩回過頭，熟悉的男性氣息，還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眼前。
才7天沒見，這會兒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臉，池羨才知道自己該死的有多想她。
分別一刻都似乎太久。
他眼神熾烈，肖瑩圓圓的眼睛裏麵好似要噴火，雙眉蹙了蹙，沒有多說一句話就要走。
正要伸手推開他，一聲甜甜地聲音讓這二人紛紛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