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一入宮來,就到太皇太後處請旨自動搬到乾清宮照顧康熙。這是宮中所傳,實際素月一進宮逼不得已讓太皇太後給安排到了乾清宮。素月這回進宮來,秀秀很想到宮中來跟著素月照顧她,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相當的深厚。從小到大都沒分離過,隻有上次素月進宮才分離的。但有些離別是人生所必須的,離別有時候也往往是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小蓋子領著兩個小太監從乾清宮的正大光明殿回來,帶來了一大堆的奏折。身後的兩個小太監的臉也看不到,被折奏遮著。小蓋子遠遠的就看見百米外的側殿旁素月正搖著團扇扇風,藥砂爐在暖爐子上端正著,時不時冒著熱氣。爐蓋呼呼呼地往上微微地有規律地竄動著。小蓋子一回頭:“你們倆把奏折放到禦書房的禦案上吧!”兩位小太監齊聲輕輕地回應:“是!蓋公公!”
小蓋子延著延廊來到素月的身旁,恭敬地對素月行禮:“黛嬪娘娘吉祥!”
素月用越羅絲絹擦了擦,輕拭著臉上因為天氣熱加上藥爐的熱氣而流下來的汗說:“起來吧!小蓋子!”
“謝娘娘!”小蓋子笑著說,“娘娘,煎藥這些小事交給慶兒來做就可以了。這下午氣溫本來就高,藥爐邊本來就熱,兩熱相加更熱。您又天天熬夜照顧皇上。白天又不能好好的休息了。唉!您這份心,奴才是感激不盡的!”小蓋子與皇上關係還不錯,口氣中不時會出現代皇上答謝或與皇上有同感的感覺言語。“不然等皇上全愈了,怪罪下了,奴才們擔待不起呀!”又恢複到他本來扮演的角色。
“小蓋子,你就別客套了。這一個多月來,你可比我辛苦。我也隻是熬個藥,打發一下無聊時光罷了。”素月如實而述。
“娘娘言重了,奴才們辛苦是應該的。您是主子,奴才們怎麼可以和您相提並論呢!”小蓋子平素裏就覺得素月與其他的娘娘們不同,體恤奴才們。
“誰不是爹媽所生,所養,家裏條件過得去,也不至於來宮中讓人差遣!眾生皆平等的。對了,我進宮一個多月了,怎麼也沒見小罐子呢!他現在在哪個宮中當差!”素月想著進到宮來,怎麼也要弄幾個自己貼心的人到自己身邊,好方便照應。用生不如用熟,知著根底。
“娘娘,這小罐子,自從您出宮後不久因為不小心剪了惠嬪放在禦花園中養的千葉芙蓉花,被惠嬪娘娘罰到了辛者庫中,辛者庫中的人倒有看在我的薄麵沒有怎麼為難他的。可惠嬪娘娘時不時的去辛者庫讓他吃點小苦頭,昨兒個惠嬪在宜嬪那兒受了氣,讓蓉瑤去辛者庫把他的手硬生生給割了破,流著血的手硬生生讓他在鹽水桶中洗一大堆一大堆的衣服。這樣還不放過,更是把鹽不時倒進去說,你看鹽多點能固色,再加點,再加點。”說著,小蓋子感觸頗深,淚延著麵頰撲簌簌地流下來,不多。有了就被他自己很快的擦了。
“小蓋子,你怎麼不早說。惠嬪也太過份了吧!”素月內心的正義感又油然而生,責怪道。
“娘娘,您剛回宮,也沒主動問起。奴才也不知道您封了嬪娘娘後是不是像以前一樣善待我們奴才。而且小罐子的這個消息,我也是剛得到不久。惠娘娘要求辛者庫的人都不準對外說,說了表示有他們的苦頭吃。”小蓋子用袖子擦著眼淚抽泣著說。
“娘娘,皇上醒了。”慶兒看看小蓋子,對素月恭敬地行禮說。剛行過來時,看著素月和小蓋子的樣子,就猜著了七八分。在不遠處停頓了一些個時間才過來。
素月熟練的把藥罐裏的藥用厚厚的麻質毛巾裹著倒入紅玉質透明的碗中。慶兒又把藥碗放入到托盆中端著隨著素月來到禦書房的禦榻裏間。
“皇上,喝藥了。”素月坐到了龍榻邊,用銀勺子勺了一勺藥遞到皇上麵前,皇上此時已起身靠坐在龍榻上。蒼白的麵色顯得他仍很虛弱。身邊堆滿了一堆奏折,手已經在翻閱折奏,聽到素月的聲音抬起頭來用難得見的笑容相迎:“素月,你就是朕的藥了,這藥本來就苦。就不要再逼朕喝藥了,好嘛!”皇上撒驕般苦笑說。
素月沒說話,隻微笑著看著皇上。皇上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為難的臉神,還是硬著頭皮喝了。把奏折放下,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喝完吐出舌頭,可愛的表示很苦。
慶兒遞上來一碟小糕點,皇上看看素月,素月點點頭,示意可以吃。皇上開心得拿起一小塊輕咬一口。“嗯!很甜!素月之前怎麼不給朕吃呢!”
“皇上之前身體仍虛,伍太醫說,不準吃太多甜食。早上伍禦醫診治說,皇上從今天開始可以,開始進一點點甜食。”素月看看慶兒示意拿開糕點說。
“是呀!皇上。娘娘一聽說,就親自動手下廚做了這個紅糖微型麻球。解皇上的苦藥。”慶兒笑著說,她也為皇上的健康恢複而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