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的山巒,
綠的樹林,
山穀裏聽見鳥鳴,
林蔭裏聽見流泉。
那條彎曲的小河,
使我回憶起童年,
我曾和小夥伴在河裏摸魚,
在苲草裏捉小蝦遊玩。
美麗的風景畫意境深遠,
我真想沿小河走進去,
看看那山外的山,
瞧瞧那泉外的泉。
我沿小河走進去,
看了那山外的山,
瞧了那泉外的泉,
我把思念留在了山裏,我把想念融進在了流泉裏。
收獲的季節,在一片金黃的9月林桃辭了工作,開始了南下的旅程。
第一站是Y市轄下的臨近G市的一個未被現代工業汙染的小村落,這裏是大河流經的土地。山高水長,屋舍亭立。金桔掛滿枝頭,甜柿半青半黃,桂花香香滿園。田間地裏農夫農夫們辛勤勞作,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同胞們揮灑著汗水,將期盼紮根在了金黃的稻田。林桃在當地一家農舍住下,農舍前是泛著碧綠光澤的小河。聽農舍主人說,每年暖春時節河上會有小批的白鷺鳥貼著河麵低低飛過,忽而揚了長翅飛向河岸停下與遊魚嬉戲。
林桃在當地住了10天,有時隨著村民下田間學習農作,看似輕鬆的活計在初次體驗便讓林桃吃了苦頭。村民們熱情教導這個城裏來的嬌嬌嫩嫩的姑娘,挑了最輕鬆的農活讓她體驗。可從小雖然頑皮卻一直養在溫室的她,哪幹過這累人的活計,當晚回房躺在床上都還覺得想在夢裏,她感覺渾身酸痛,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有時林桃脖子上掛了單反,沿著山裏的公路拍下一張張走過的風景。或是路邊附了厚厚塵土的茶籽樹,樹上成串的沉重的青褐色的果實,內裏飽含白的或百裏泛黑紅的茶籽。再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些沉重的果實就會小部分豁開了淺淺的口大部分渾圓的一片被村民們采摘回家。經過暴曬完全地撐開肚皮露出黑得發亮的果實,這些果實送去榨油坊經過一個日夜的壓榨就會變成濃香的茶籽油。這純天然的油是村民們的寶貝,一般是有客來訪或是逢年過節才會使用。林桃所寄居的農舍舍主在林桃住進去的頭天晚上就用那寶貝做了老大一桌菜,都是無汙染的綠色食材。那滋味林桃怕是會畢生謹記。
或是農家的小院,院子外圍修葺了矮矮的一圈水泥紅磚牆。院子四周打掃的幹幹淨淨,屋外院內的青翠的竹竿上晾了整杆的衣物。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有大人的,布料粗糙發白卻是洗得幹淨掛的整齊。林桃仿佛可以聞到衣服上飄散的洗衣粉混合著陽光的味道。
或是三五成群追鬧的孩子,大的七八歲,小的不過兩三歲,還掛著一小截未揩的鼻涕。一群孩子在大自然的懷裏追趕著,玩耍著。村裏大多都是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大一點的孩子要去縣裏上初中或高中,一星期回來一次。村裏隻有一個小學,這是十裏八村的唯一一個小學,聚集了不同遠近的孩子。最讓林桃感到悸動的是,有離家太遠的孩子從很小的年紀便在小學寄了宿。那些孩子還那麼小,就要學著自己處理衣食起居。她在同樣的年紀還隻會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著媽媽給梳漂亮的小辮。村裏年輕一輩的青壯年都不在,出外打工做最辛苦的工作賺著並不高的工資,都是迫於生計。少數年輕人繼續留在農村,日日夜夜靠自己的雙手創造著豐收的喜勢。子孝父慈孩敢當。
……
走過流淌的小河,林桃對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一輩人有了更深的體會。她隻是比他們幸運,生長在一個相對物質的家庭。其實除卻家庭的蔭蔽,她幾乎一無所有。在這片貧窮的古老的村莊,有太多用錢都無法買到的幸福和美好,有太多無法衡量的感動。她無比地傾心此地,舍不得邁了步子走出這個人間樂土。即便在這裏消息閉塞,沒有任何先進的科技的影子,她還是樂不思蜀,流連在此地不舍得離去。
可是她也明白農村相對落後的現狀不是一時一刻靠個人的力量能得到改善的,這需要國家政策和人民的共同努力。她期待著樂土的興旺發達,希望它不被塵世所染,維持美好。
沿小河走進,她曾思念遠處的人;看了那山外的山,她明白萬不可忘了初衷被眼前所局限;瞧了那泉外的泉,她想念逝去的親人,又醒悟人生短暫,流水不可追,當是好好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