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我們怎麼隻剩這麼點人了。”晚棠窩在飛船床上，雙手捧著熱茶，雙目無神。
“人不少啊，怎麼這麼問？”言晏問。
“澤騫去哪兒了？”
“他說妖界休戰，魔界有事，帶著阿曼要先回去處理。”
“那麼許素雅呢？”
“她來跟你告辭，你沒醒，她說受姑姑指示去六界中找能解妖界危局的東西。”
晚棠沉吟片刻，還是感覺不對。
“還有狄信呢？”
言晏回憶一下，“確實沒看到他人，也沒見過他告辭。”
“竟然不告而辭了。”晚棠詫異道。“他不像是……有這種膽子的人。”
言晏深以為然點點頭，一愣，好似想到了什麼事情，出去吩咐了一會兒。
應聲的正是澤騫留下的二十魔衛之一。
半日之後，侍衛押著一個人過來了。
晚棠眯著眼才看清楚，竟然“不告而別”的狄信。
“河神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啊？”晚棠打趣道。
“別別別，別叫我河神。”狄信憨笑道，“叫我狄信就好。小老兒本是河底鐵牛，現在無處可去，請神女殿下收留小老兒。”
晚棠斂下眼神，思考了好一陣，才抬起眼睛，打量狄信。“據你所說，你開智是受我大姑姑神女汶筠和現任冥主點化，與她們有些香火情。可你數千年來，扯著她們的大旗，在妖界橫行霸道，為非作歹，敗壞二人名聲。你認不認？”
狄信額頭流汗，低頭認下。
“百年前，我小姑姑采藍受傷未愈，借你的真身鐵牛落腳，這事也算我欠你人情。”晚棠又道。
狄信忙推辭。
“如此這般，不如你借我驅使兩百年，以全你我恩怨。”晚棠建議道。
狄信又忙不迭應下。
“蒲葵扇——就是我們在凡界落腳的地方，裏麵還有很多空房間，你可以挑你喜歡的住。”晚棠抱著熱茶慢慢的回憶著，“蒲葵扇裏有兩個仙界將軍，不過你一個妖不必害怕，他們人很好，並且大概率不會同時出現。”
“還有兩隻小魔，年紀很小，比較愛玩，不懂事，他們現在應該還在魔界。”
“另外還有三隻妖，虎妖雀妖狐狸精，不過現在她們都在凡間求學，你回去還不一定能見到。”晚棠說著才發現，有很多人許久未見了。
狄信見晚棠對蒲葵扇眾人了如指掌，知道晚棠是個心軟的神，又道，現在無處可去，無事可做，不如先跟隨她，兩百年之後再打算。
晚棠垂下眼眸，按下滿腹不安，才裝作麵無表情的樣子，“數千年前，你開智化形之後是怎麼遇到神女冥主的，詳細講講。”
狄信娓娓道來。
數千年前，狄信作為鎮河鐵牛還沒有徹底被河水淹沒，每日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仰望天空，有口難言，有腿難行，狄信差點以為這就是他的一輩子。
直到某天，狄信正昏昏欲睡，突然兩個輕盈的身姿從天而降，雙雙落入河裏，嚇了他一跳。狄信細看才發現，是兩個年歲相仿的小姑娘，不知道誰家姐妹倆跑出來玩鬧，也就沒當回事。
那兩個小姑娘都很高興，都很漂亮，一個臉肉肉的，一個下巴尖尖的。
……
晚棠揉揉額角，對狄信嘴裏的故事隻信八成。
對於過去的故事沒有什麼好了解的，晚棠心裏這樣想，卻還是在遇到狄信之後，忍不住打聽。
等晚棠一行人回到蒲葵扇已經是幾日後的晚上。
晚棠以為蒲葵扇裏沒人的，結果沒想到老虎精李皆夏竟然在。
“姑奶奶，您回來了。”李皆夏打招呼。
“啊，你怎麼在，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應該在羅媚瑛身邊陪她讀書嗎？”晚棠問。
“我跟韓瑾商量了，家裏不能沒人，我跟她輪流照顧家裏。讓姑奶奶回來也不至於冷鍋冷灶的。”李皆夏很開心。
原來蒲葵扇對於小妖們竟然是家一樣的存在嗎？晚棠心中震驚之餘，又有一絲酸澀。
李皆夏躊躇著，“清佑將軍在你之前也回來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晚棠問。